鼓舞术等于一针肾上腺素？</p>
那么魅惑人类等于什么？荷尔蒙？多巴胺？</p>
惑控系的招牌防身法术，机械化心智，又等于什么？暂时关闭一切痛觉，切断痛感神经？不对，据说开了机械化心智的魔法师并不会感受不到痛苦，他们只是并不在意，只会冷静地计算……所以原理是什么？</p>
以及，鼓舞术注入的肾上腺素——如果真的是这个原理的话——他们怎么控制用量？比如说精确到每次0.5毫克到1毫克？要知道，这玩意儿用量太大，会引起脑出血、心肌缺血，和心率失常的！</p>
……对了，鼓舞术生成的肾上腺素，是去甲肾上腺素，肾上腺素，还是异丙肾上腺素？或者就没有加以区分，直接刺激肾上腺，“喂，起来干活了”？</p>
格雷特思绪飞转，一时间，很想把受术者抓起来检查一下——想什么呢，当然只是验一下尿液里的儿茶酚胺而已。可惜现在一没有时间，二没有精力，三没有对应的试剂，他也只能想这么一想，然后，继续投入对病人的救治工作中去：</p>
“这个病人青霉素过敏，这种特效药不能用了，只有神术治疗。肠炭疽主要侵犯肠道，如果肠道破裂，病菌也有可能在血液里大量繁殖，毒素还可能影响大脑。”</p>
格雷特匆匆忙忙地说明了一下，向在场高阶治疗者们鞠了一躬，快步走开。医院里不成文的规矩，除非病人快死了赶着去抢救，否则一般不奔跑，只能小步快走。</p>
</p>
这样做一则是避免引起恐慌，再则，也是怕撞到什么东西，比如被推着跑的平车，比如护士手里装了药的托盘……</p>
格雷特两条腿快速交替运作，和竞走运动员似的，从一张病床奔到另一张病床，一个病房奔到另一个病房。一路上，不停地有人拦住他：</p>
“先生，最新的一批检验结果出来了！您留条子的那一批，里面，致病菌检出概率高达60%以上！”</p>
这批送检样品，都是12栋楼里输水管道，甚至总管道里的水样。格雷特点头，飞快地操纵【法师伎俩】写下一行字，按上自己的秘法印记：</p>
“情况很明显了，是整个供水系统有污染。拿我的条子，去找评审会——现在就在病房里——请他们授权，彻查这家供水公司的上游水源地！”</p>
“先生，巡逻队和隔离区的病人家属发生了冲突！目前已有十余人受伤！”</p>
格雷特从病床前回头。手一划，裁下一块床单，龙飞凤舞地留下字迹：</p>
“让伯纳德去那里看着！……然后去找应急管理部，请他们多派几个魔法师过来，群体魅惑人类给我来回的刷！”</p>
第二个学徒奔跑着离去。不到两分钟，第三个学徒又奔了过来：</p>
“先生，病人太多，床位不够了！”</p>
“加床！”格雷特想都不用去想，加床么，公立三甲医院传统艺能了，“病房里，走廊里，给我加起来！那些确认已经神术治愈的，全都扔去隔离区，把床空出来！”</p>
“先生，很多病人都腹泻在床上，没人换床单……”</p>
“……”</p>
格雷特背后，两位评审会委员缓步行走，把医院的种种状况都看在眼里。一边看，一边小声议论：</p>
“小家伙手忙脚乱的。”</p>
“这么大一个医院，对他来说也太吃力了。”</p>
“没错，大概没有运转这么大组织的经验——1000张床位的医院，根本不是他一个人带着几十个学徒，能支撑下来的……”</p>
如果格雷特听见他们的议论，一定会喊冤叫屈。没经验？怎么会没经验！没吃过猪肉我还没看见过猪跑？</p>
一家公立大型三甲医院，需要多少医护人员、行政人员甚至保洁、保安支撑，我不知道吗？</p>
问题是我拿什么来要人啊！</p>
公共卫生司是刚刚草创的，传染病医院遏制瘟疫扩散，大量救治患者的作用还没得到证明。这个医院，如果只是面对瘟疫，它注定是个潮汐型的机构，平时没什么病人，一旦瘟疫爆发就要面对海啸！</p>
那么，平时弄一批人在里面干坐着，什么事都不干，别说评审会看着不靠谱，格雷特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能申请到预算。</p>
“你说，我们现在让小家伙把医院交给别人管，他自己只当个治疗者，有病人了再过来，他会不会不高兴？”</p>
“这……等事情过去了，我们再委婉些找他谈？毕竟是他努力建立起来的东西……”</p>
格雷特并不知道，已经有人筹划着想要替他分担烦恼了，还担心他不高兴。堆到他面前的问题，一开始还是线性增长，到现在，已经快要呈指数级增长了！</p>
“先生，1楼113号病人剧烈腹痛！”</p>
“先生，1楼65号病人体温异常升高！”</p>
“先生，2楼37号病人，居然吐粪便了！呕……那家伙肚子硬得跟木板一样，按都按不下去！”</p>
“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