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和袭击的人，身上有同样的味道。虽然不浓，但是一模一样。让刚刚经历危险的她，一闻到，就想把对方拆成碎片。</p>
“等选王结束再说好吧！”格雷特死命拖她。虽以他的力量值，其实杯水车薪，但好歹也是个态度：</p>
“别在这里动手！别挑现在动手！我们为选王忙了快一个月了，你现在杀了他们，我们前功尽弃！”</p>
“说了不用你们动手！”</p>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台显微镜呢！”</p>
“我现在就赔你！多少金币？”</p>
“你要是不听话，以后问我什么问题，我都不回答了！”</p>
“……”</p>
银龙少女手上力量终于一松。她退开两步站在山道边缘，面若寒霜，往来处一指：</p>
“快滚！立刻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p>
罗瑟伽王子松一口气，立刻奔过来。他向格雷特竖了一下大拇指，背对赛瑞拉展开手臂，拦出半条道路。左手挥舞，拼命示意：</p>
快走，快走！这样一个会魔法，会弓箭，随手一挥，削石如泥的精灵游侠，真的发起飙来，我也挡不住！</p>
黑岩部落这里，有个矮人冷笑一声，还要说话。卡伊赶紧拽了一下，示意他闭嘴。一行人加快脚步，从塞瑞拉面前通过，很快，身影就越来越小，变成山道上蠕动的一串黑点。</p>
银龙少女沉着脸不时回望。看她的样子，格雷特真怕她半夜三更恢复龙形，去把他们全都杀了——或者，不恢复龙形，说不定也能杀得掉。</p>
说实话，真能做得干净，也没什么不好。问题是附近山峦上，有不少各部族的巡逻队；选王队伍什么时候出发，哪一支会与哪一只相遇，大家也都心里有数。再说这个世界上的预言法术，格雷特还不完全了解……</p>
他只好努力引开赛瑞拉的注意力：</p>
“哎，我们铁笼子刚刚做到一半，你要继续吗？”</p>
“好啊！——你欠我一次啊！”</p>
“好，好！”</p>
“回头他们再惹我，你不准拦我！”</p>
“选王结束后随便你！”</p>
“你要再回答我十个问题！不，二十个！”</p>
格雷特牺牲自己——大脑里的知识，努力安抚银龙少女，还算颇有成效。至少当天晚上，据守夜的伯纳德说，她一晚上没有离开石屋，大概是没有变身出去杀人。</p>
再走一天就顺利下了山。进入矮人王廷，赛瑞拉的眼睛立刻不够用了，东看看，西看看，连大熔炉的岩浆都想伸手摸一摸。格雷特赶快喝止：</p>
“别！那玩意连铁都能烧红！”</p>
你是想当场现原形怎么着？想变龙形先通知一声，我好跑远点儿！</p>
要不然，你体积一膨胀，没准把我弹进岩浆里去啊！</p>
银龙少女笑着缩回手，眨眨眼睛，一副“我不怕，就是给你点面子”的顽皮样儿。格雷特无奈摇头，带着她绕过大熔炉，向秘银区走去。走到附近，脚步忽然一顿：</p>
“怎么了？”</p>
“我刚才就想告诉你，那边有人在哭喊，骂人……”银龙少女面无表情：</p>
“就在前面。那个方向，有我讨厌的味道。”</p>
格雷特严肃起来。他放慢脚步，转过拐角，站得远远的遥望。前面围得密密匝匝，格雷特哪怕仗着身高优势，也只能看见一个担架放在宅邸大门前，旁边围了一圈矮人，且哭且喊：</p>
“大哥！大哥啊！！！”</p>
“你死得太惨了！”</p>
“为什么要让他们治！为什么！！！”</p>
格雷特一个激灵。什么情况？治死人了？抬尸堵门？医闹？</p>
他眯起眼睛细看。宅邸大门紧闭，寂静无声，只低调地挂了一个木制圣徽。整个视野忽然清晰了一下，身边，赛瑞拉欢笑着举起手，指尖光芒闪烁：</p>
“锐目术！怎么样，现在能看清了吧！”</p>
格雷特匆忙点点头，向她致谢。他凝神细望，只见担架上的死者脸色青灰，口唇泛紫，胡须黏糊糊、乱糟糟的，像是粘了许多污物。……所以是什么病？为什么矮人要找他们麻烦？</p>
离得远，没有病史，没有治疗记录，他也看不出来……</p>
“走啦！他们家弄死人，不是正常的嘛！”</p>
银龙少女嘟哝着催他。格雷特观望片刻，不得要领，耸耸肩跟着她转向。刚走出两步，身后大宅门前，猛然响起一声喝骂：</p>
“洗肺！洗你@#￥%的肺！别人洗你也洗，把人都洗死了！”</p>
格雷特瞬间止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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