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显然是有备而来。早就查过格雷特最近的交易记录，知道他最迫切的需求。顺着格雷特的目光，他把手边的天鹅绒袋子推了推：</p>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有这样的发明，可一定要想到我们啊！——对了，你最近已经买了五六百张晶卡了，是有什么特殊的研究项目吗？我们的产量都快跟不上了！”</p>
啊这……</p>
格雷特真心没想到还有产量问题。资料晶卡，这不就等于A盘，或者CD盘之类的玩意吗，怎么会跟不上？</p>
这种东西，流水线一开，应该就是几千几万片哗啦啦地下来，我才买了几百片，你们就喊产量跟不上了？</p>
你们是怎么生产的？</p>
他带着老头儿进入法师塔中枢，向他演示自己的研究过程。一见到那个黄金盒子，老头儿就笑了起来：</p>
“啊，是这个。前些天【哲人之玫瑰】阁下的订单，我带着助手足足做了半个月——原来它在你这里？那你没必要用晶片啊！直接连到塔灵，让它帮你记忆，不就好了吗？”</p>
格雷特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连，用什么连？电线吗？还是光纤？连在哪儿？</p>
这个黄金盒子通体密闭，嵌着密密麻麻的宝石和秘银丝，他完全找不到哪里开口，也不敢暴力撬开啊！</p>
然而在魔法道具的制作者手里，一切都不是问题。这位炼金公会的副会长只做了几个手势，金盒表面咔哒一声，自动弹开。然后，咔哒，咔哒，咔哒……</p>
宝石飞起，秘银丝抽出，盒壁退离位置。工装老头儿粗粗短短，胡萝卜似的十根手指不停翻飞，不一会儿就把金盒拆解开来，露出里面深藏的奥秘：</p>
清澄透明的圆柱形水晶坐落于中央，闪烁的符文密密麻麻，整齐排列在外侧。层层叠叠的齿轮互相咬合，每一个齿轮上，都篆刻着无数的魔法文字……</p>
一眼看上去，感觉像是个机械座钟+电脑主板的结合体，却比那玩意儿繁杂了十倍，承载的信息可能多了一百倍。格雷特只看了一眼，就掉过头去，不敢细看：</p>
眼晕。</p>
老头儿的工作还在继续。他在金盒当中，吐出晶片的那个部件边上开了个小孔，摸出两根秘银丝。一头连在盒子里面，另外一头穿过小孔，长长延伸：</p>
“来来来，你们的法师塔中枢，接收信息的入口在哪里？把它连上去就行了！”</p>
“MOSS……”</p>
塔灵咔哒一声，弹开一个面板，竖起两根手指粗的晶柱。老头儿简单粗暴地将秘银丝往上一绕：</p>
“可以了！你试试看！”</p>
格雷特照他的指示摸出一管血样，一只手指按在金盒表面，开始施法。晶柱呼吸似的一亮一灭，没有听到熟悉的咔哒声，也没有晶片被推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塔灵毫无波动的声音：</p>
“已记录，主人。”</p>
“MOSS，这种资料，你能储存多少？”</p>
“基本没有上限，主人。”MOSS应答如流。格雷特吸一口气，用力向天空挥了挥拳：</p>
太好了！</p>
没有上限的意思是，只要在法师塔里干活，他就不用买晶片了！</p>
至于医院里么，如果病人要求出X光片，或者B超报告，就让他们自己买晶片……嗯，打包在检查费里一起收，出两种套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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