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刚到了管宁所居住的民房外,屋内传来一阵响亮的读书声: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声音到了这里,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根矩,你我若能学得圣人之万一,虽死无憾了。”
“幼安,你我之间,但求问心无愧足矣,又何必多言。”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我听后心中一阵感动:管宁不愧为一代君子,在这种穷乡僻壤依然故我,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想归想,我扫了一眼国渊,示意他上前叫门。国渊微微地点点头,上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房门,大声说道:“管幼安、邴根矩,国子尼携客来访,但求一见!”
我顺着国渊的手,终于清楚看见了面前的木门。木门上上下下至少有四五个破洞,连接在门框上的穴销,也是摇摇欲坠。整个门,给人一种随时会倒下来的感觉。沿着木门望左右一看,两边的土墙高不过人肩膀。里面屋子的墙壁上,挂满了一串串干瘪的玉米。
看到这里,我心中对管宁的敬仰更深了一层。
片刻以后,屋内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子尼请稍等,我这就来为你开门!”
随着“吱”的一声,木门打开了。一个身高八尺有余,国字脸、浓眉大眼的文士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扫了我们几人一眼,微微地“咦”了一声。同时,一个声音响起:没想到,国子尼居然带来了两个武将。难道,他是来劝说我们出世为官的吗?
刹那之后,文士对着国渊抱了抱拳,低声问道:“子尼,请恕我眼拙,这几位是?”
他的话音一落,我一把按住正要说话的国渊,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不才是代表辽东公孙大人,前来拜见管先生的。这一位就是太守公孙大人的长子,公孙康将军。”
我的话一说完,管宁脸色大变,侧头扫了一眼国渊,闷声说道:“抱歉!陋室不堪入目,实在不方便待客。请转告你家公孙大人,就说我等都是山野粗人,不值一见。管某拜别各位!”说完以后,他“呼”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顿时,公孙康大怒道:“竖子竟敢无礼!奶奶的,我劈了你这扇烂门。”他说到这里,“当”的一声拔出了宝剑。
我急忙上前按住他的手,好言劝慰。片刻以后,我对国渊使了一个眼色,大步的离去了。
走到半路,我忽然大叫一声:“哎呦!”叫完之后,我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装出一脸痛苦状。公孙康上前询问,我推说自己肚
子疼,让他和国渊、近卫兵们先走,自己随后就到。众人也不疑有它,转身向前走去。
看着他们走远,我飞快的起身,奔向了村庄。来到管宁的门外以后,我用力的敲了敲门。然而,无论里面怎么询问,我就是不答,只是不停的敲门。
当管宁询问数遍没人回答之后,不得不再一次出来打开了门。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满面怒容,大吼道:“我不是说了,不想见你家公孙大人吗。你又来干什么?难道你想绑我过去吗?”
“纠正一下!第一,公孙度并不是我的主君,我只效忠汉室。第二,我也不是来请你出世为官的,只是来请你帮一个忙。”我微微地摇了摇头,撇撇嘴说道。
果然,管宁听完我的话以后,脸色微变,低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情非要我帮忙不可?”
“我名叫贺齐。不知道幼安先生听到过没有!”我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我的话一说完,管宁的脸色大变,大叫道:“你就是贺齐?”他的这一个声音叫得非常响,屋内立刻响起数个惊叹声。
一转眼,两个中年文士走了出来。他们一个又高又胖,手握着羽扇、另一个又矮又瘦,手上握着一卷竹简。矮个子一看到我,就问道:“你就是那个另立新帝的贺齐?”
我听完他的话,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就在这时“嗖”的一声响,矮个子手中的竹简,冲着我的脸部飞了过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