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上,我闲不住,还打了些野味,一起去弄来吃?”休哥看着小萱说道。
小萱点点头说:“好,多弄些,我给孩子们也带回去些。”
“放心,足够。”听到小萱提起孩子,休哥的脸上又是一阵坏笑。
一个月后,一个天大的消息震惊了京城,也轰动了大辽及邻近的各部落。
耶律休哥被封为于越。这位年轻的契丹骁将,用他的勇猛、智慧,赢来了辽国最尊荣的头衔。
乾亨四年,在耶律贤、小萱以及辽国群臣的努力下,契丹从耶律璟执政时的阴影下走出,渐渐回复了生机,农耕、军事各方面均有建树。就在诸将士都各尽其职,为渐渐繁荣起来的契丹感到欣喜时,有一个人偏又跳出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和谐。
在小萱的求情下,被免于责罚,并任命为西南面招讨使的喜隐,在驻扎地与邻近小部落串通一气,再次谋反。
耶律贤封锁了消息,不许任何人在小萱面前提起此事,也不许皇太妃、赵王妃前往探望小萱,暗中派出将士前往平定叛乱。待小萱知道这件事情时,势单力薄的喜隐已经被下令囚禁于祖州。
站在耶律贤的书房外,小萱在犹豫该不该进去,书房内是一个人坐在书案前发呆的耶律贤。他的眉头一直紧锁着,没有舒展,他在想,该怎样去处理这件事。想起上一次,她苦苦哀求自己放过她的二姐与喜隐,看来这一次,她也一定不希望自己去伤害他们。
唉!为什么偏偏就是喜隐!萧言干,为什么你嫁的人偏偏就是他!耶律贤早就看出来喜隐是个反复无常的人,表面上虽然将他复爵,暗地里对他一直提防的很。此刻他的心中一阵计较着:这一次喜隐又谋反,我要是不收拾他,只怕日后留下了后患,会对燕燕母子不利。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绝不能把这么个心腹大患给留下来,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了喜隐。我不能冒险,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解决了这件事,这回不管是谁来说情,哪怕是燕燕说情,我都不能答应,我不能在她们母子的身边,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
书房里耶律贤在寻思,书房外,小萱犹豫了半晌,还是迈进了屋子。
“贤!”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见她来了,耶律贤忙从椅子上站起,向她走来。
“你来了,朕以为你在陪孩子们玩耍。”
“我来跟你说句话,说完就走。这两天你总回避我,是不是因为喜隐的事?我知道我不该在这时候打扰你,喜隐的事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干涉你的。我只想问问你,能不能留下我二姐一条活命?”
寻思了片刻,耶律贤点点头,说道:“好吧,朕答应你。燕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喜隐的命绝不能再留。至于萧言干,朕念在她是你胞姐的份上,饶她一条活命,希望喜隐的事,能给她个教训,她能好自为之。”
“对不起,我让你心烦了。”小萱说着低下了头,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担心,开始害怕,怕他会不喜欢自己。
“你呀!”托起小萱的脸,耶律贤说道:“朕怎么会烦你?”说完,将小萱搂在怀中。
老天爷,为什么不能多给我些时间,让我与她能一直相爱相伴。我有了她,有了孩子,可是我的身体却在告诉我,我就要失去她们了,这是为什么?
“咳咳咳”,耶律贤一阵咳嗽,小萱皱着眉头,忙轻抚他的前胸,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我去叫太医来。”
“没有,很好,好好的。”将她重又揽回怀中,耶律贤安慰小萱说道:“朕没事。”
几天后,在耶律贤还未来得及处置喜隐前,祖州发生叛乱。与喜隐曾有联系的前瓦关桥之战的宋朝降兵,企图劫牢救走喜隐,终因囚禁喜隐的城池坚固,只能放弃。却又不甘心,撺掇着喜隐的儿子留礼笀自立为帝,在祖州弄了个与上京抗衡的小朝廷。耶律贤当然不会容忍这样的行为,他派出人马,平定了叛乱,下令杀了留礼笀,将喜隐与萧言干带回上京。
上京城里,还留着一座王府,只是王府上原有的鎏金牌匾“赵王府”已被摘去。
喜隐再次踏进这旧时的家园,原以为皇后会念在姐妹之情,照顾他,不会追究此事,没想到这辈子,他再没有造反的机会了。七月,几次谋反未遂的喜隐,被赐死在自己的家中。
丈夫喜隐死了,儿子留礼笀也死了,孤身一人的萧言干站在赵王府庭院中,没有滴落一滴泪水。看着夜空中高挂的月亮,她甚至露出了一抹笑容。
三天后,在自己的寝宫,小萱接见了前来求见的赵府婢女。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赵王府婢女进来倒地就跪。
“嗯,起来说话。”
“谢皇后娘娘。”婢女站起身,偷偷看了眼小萱,说道:“奉夫人命,请皇后娘娘明晚到府中一叙。夫人还为皇后娘娘准备了酒菜,请皇后娘娘一定要来。”
“哦!”小萱若有所思的答道:“发生了这许多事情,二姐心里一定不好受。我跟二姐也很久未见面了,明晚我一定会去你们府中,你把我的话代给我二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