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蝶坐在银翼咖啡屋最靠窗的位子。
这个地方,有一半阳光照洒在桌子的一边,看起来很温暖,却又不炎热。空间里冷气凉爽,她指间一本精装版的《基督山*爵》,看着看着,目光不禁透过透明的玻璃,停落在外面的鑫业大厦。
曾经那里,是属于她父亲的。
目光没有温度,收回来,落在书面上。感觉有人向她走来,抬起眼,是一个头发很长的女孩,扎成马尾,小小的脸上有怯怯笑意,她穿着黄色的带小鸭图案的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很卡通很q。
好象在哪里见过?
秦若蝶的眉微微蹙了下。接着忽然想起来,是她。昨天在游泳馆差点溺水的女孩子。
“嗨。”建宁小声地打招呼。
秦若蝶并不理会。
建宁在旁边自顾自地说:“对不起,打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这里遇到你。我请你喝咖啡好吗?”看她面前什么也没有,于是问道。
“不必了。”秦若蝶疏离地说。
建宁有些受伤害的垂下头:“只是为了表示感激,所以才请你的。”
秦若蝶抬头看了她一眼。建宁看到她眸中的冷漠,“不必表示感激。我不是因为救你。只是因为想甩开你。”
够冷酷的话。建宁不禁觉得秦若蝶有些意思。要有什么样的遭遇,才能让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这样冰冷如霜?承然她的父亲是跳楼身亡,但是母亲不是带着她和她姐姐去美丽国定居了吗?难道在那儿生活得不好吗?
关于她在美丽国的生活,司徒寒亚并没有调查得很仔细。
建宁抽了下鼻子,眼泪已经浮上了眼眶,“对不起。打扰了。”说完,夹着肩膀很委屈地离去。
秦若蝶并没有看,也没有理会。夕阳渐渐沉下,她看了下手表,惊觉已经五点了,便将书塞进随身的手袋,起身往外走去。
此时下班高峰期,再加上的士交接班,所以拦车不大容易。几辆空车停下来听清她要去的地方,都摆摆手表示交接班来不及,开走了。
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的停在了她的前面。
秦若蝶的眉尖微蹙了起来,观察了下车身。黑色的别克,擦得光亮极了。后座的窗子缓缓摇了下来,那个女生探出头来,对她露出笑容:“请上车。这时间不好拦车呢。”
秦若蝶摇了摇头。
“上车嘛,”建宁双手合十地拜托,“就当给我机会报你的救命之恩。”
秦若蝶不屑地别过头去。
真难搞定。建宁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即又娇嗔道:“这个时间车子可能不会载客。而且看姐姐的样子像是有急事要赶着走。”
秦若蝶本想拒绝的,可是建宁一直念念叨叨,她都被她弄得有点糊涂了。这个女生是不是搞不清楚情况?昨天她分明是很厌恶地掰开她的手的,她不会以为自己很热情地救了她吧?
在那一瞬间,忽然看到建宁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心内有某个地方被触动了。犹豫了一下,她决定上车。“那,麻烦你。”
建宁笑如灿花,忙别开位子让她坐。她一上来,建宁就自我介绍:“姐姐肯上车,我真的好高兴啊。我叫建宁。”
秦若蝶的眉微蹙了起来。建宁继续叽叽呱呱:“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姐姐?”
“我们萍水相逢,你不必记住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