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语懵了,大殿上的大臣们也有些发懵,堂堂太子,就这么说成婚就成婚了?不要说太子的大婚是何等大事,就算一个普通皇子,也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吧?还事后补送聘礼,一个江湖人士,女儿恰逢其会当了太子的内室,已经够抬举了,皇帝还要当众表示补送大大的聘礼,这……如此与礼不合的事情,皇帝和太子不能这样做吧。
大殿之上,各种表情在这一刻都出来了,大臣们也不顾帝前礼节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都是诧异万分。大殿上,这些人很震惊,有两个人却很镇定,一个是柳如风,他对自己这番话造成的后果非常满意,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观察众臣子地反应;另一个人就是金湘玉,她对这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
静等了一会儿,见到柳朝语还没反应,金湘玉微微一笑,一拽柳朝语的朝服,冲他眨眨眼:你该上前磕头谢恩吧?柳朝玉傻愣愣地看看她,又看看柳如风,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金湘玉叹口气,只好自己去谢恩,刚上前一步,还没说话,身后有人率先开口了。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
金湘玉一听,慢慢收回前迈的脚,侧身站好,眼睛微微倾斜,看向下面跪着地人。这人五十来岁,瓜子脸,山羊须,跪在地上,上身挺的笔直,以不可冒犯地礀态面向皇帝,眼睛中透出坚定。柳如风轻轻哦了一声,脸上地笑不变,扫视了一眼群臣,大殿上的众臣在他目光扫视下,不由自主地噤声,眼观鼻,鼻对嘴,站地规规矩矩。见群臣都安静下来了,柳如风才问地上之人:“李御史有何上奏?”口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悦,还有一丁点的威胁。
那李御史看来是个硬颈子,丝毫不理会皇帝的不悦,硬着脖子磕了一个头:“皇上,太子婚事岂能如此草率确定?且不说此女子来历不明,就算对太子有救命之恩,太子殿下感恩相报,也应该由大内慎重下聘,公告天下,择良辰,按规格迎娶。皇上的这道旨意,与礼不合,与制不符。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哦?李爱卿的意思是朕过于草率?还是指湘玉小姐来历不明?”
李御史根本无视皇帝的暗示,硬着头颈,看着皇帝大声说:“两者都有。”
柳如风并没有生气,而是看了一眼盯着金湘玉不动的柳朝语,再看看没什么表情的金湘玉,微微一笑:“众人同意李爱卿的说法吗?”
或许是受李御史的影响,又或许是柳如风没有生气鼓舞了大殿上的人,还真有不少人随声附和李御史的说法,更有一人也出列跪在了李御史身边:“启奏皇上,臣也觉得此事不妥。皇上,大内已经为太子殿下下聘了太子妃,太子妃虽未过门,但为太子纳侧妃之时,也应告知太子妃府上。”
这人话一说完,大殿上又没了声音,连李御史都皱起眉头横了他一眼。柳如风也没说话,目光却看向了武官中的江云大将军,眼下被朝廷确定的太子妃江盼盼可是他的女儿。那些大臣也偷偷看江云的脸色,女儿还没过门,就已经有了对手,还是太子的救命恩人,这以后的日子,确实难说。反观江云,一点表情也无,对这些目光熟视无睹,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大殿上的气氛一时诡异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