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萝花坊门口。
萨罗娜虽变成了男子,却掩不住一脸的僵硬表情与眼中的一丝不安与一丝怒火。
她以为吴尘只是信口说说,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拉自己来这种藏污纳垢之地,自己怎么能进这种地方?这叫什么事?
这家伙究竟想干吗?难道他发现了什么?难道想籍此脱身?不应该啊。
萨罗娜语气中带有一丝恼怒质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这种鬼地方?你不说出个理由来,别怪我翻脸!”
吴尘本想怼一句:你翻脸试试看?但想到这女人目前还是他的护身符,自己还是不能太过,遂默了默回:“我们现在身后有追兵,现在又被人当成肥羊给盯上了,我们当避其锋芒伺机脱身才是。
能在黑市开这么大的花坊其身份背景肯定不一般。跟踪我们的人敢在这里找我们麻烦吗?”说完给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萨罗娜懂了,原来这家伙想要借花坊为掩饰遁离,可是有必要非得进花坊吗?
当然没必要进花坊,只是吴尘另有打算,他还得去一趟福临门商铺。
但萨罗娜这女人一直跟着他,他目前又不能翻脸,而花坊正是他借以掩饰行踪的最佳之地。
所以吴尘只好出此下策找个合理的理由糊弄对方。而且他还要趁着这个机会斩断黑罗司对他的‘追击’。
黑罗司的人演戏不累,他还累,他可没心情陪那帮人没完没了的演下去。他相信,只要自己给的理由充份,黑罗司一定会就坡下驴就此罢手。
吴尘只所以不对萨罗娜说明自己的打算,他只是想温水煮青蛙让她没得选罢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吴尘执意要进花坊,萨罗娜也只好硬着头皮奉陪。
有了前几次的前车之鉴,萨罗娜也学乖了,这家伙明显是属狗的,只能顺毛儿捋,一旦逆着来,就会炸毛呲牙裂嘴。没办法,目前她实在是惹不起啊!
吴尘与萨罗娜一进花坊,跟踪的几人当即交换了个眼色,有几人离去,有几人不动声色的跟了进花坊。
花坊,雅厅。
灵酒灵果摆好,丝竹管弦响起,一群袒胸露背含羞带怯的女子一脸盈盈笑意的翩翩起舞。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吴尘随意的侧卧着笑眯眯的端起灵酒赏歌听舞,不时合着旋律用手拍打着桌面,一付浪荡子之态。
黑狼已被放出,它竖起尾巴瞪着眼吐着猩红的舌头趴在地上,一幅垂涎欲滴之态。
此时,连它最喜欢的灵酒它也不屑一顾,瞪大了二只眼直勾勾的看着翩翩起舞的舞女们,还不时用舌头卷回快要滴下的哈喇子。
萨罗娜不由面露鄙夷之色,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灵兽。
这一刻,她似乎忘了自己自荐枕席之事。或许她根本没有忘,只是在为自己鸣不平,自己那里差了?你居然对这些窑姐儿情有独钟?
看着那些轻舒玉臂扭着水蛇腰眉眼带着媚笑的窑姐儿,萨罗娜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也坐不住了,她以法传音道:“你还准备待多久?差不多就得了。”
二人皆以法传音。
吴尘:“既来之,则安之。那帮人还盯着呢,那里面可有悟真大修士,你有把握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逃走?万一闹出动静引来黑罗司的注意怎么办?”
萨罗娜:“万一黑罗司的人真追来了怎么办?”
吴尘:“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黑罗司的人绝对想不到,我们敢大摇大摆的在花坊喝花酒。”
萨罗娜瞪眼:“难不成你还想在此住一晚不成?”
吴尘不答反而抬了抬下巴:“你看那个身穿蓝裙脚上系了个红绳的女子怎么样?”
萨罗娜瞄了一眼,发现那蓝裙女子虽只是真丹修为,模样却极为清丽,顿时眉头一挑:“你还真打算寻花问柳在此住一晚?”
吴尘斜眼:“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个男人,男人到花坊是干什么的?这个不用我教你吧?
黑罗司的目标是一男一女,我看你也不用再变成女人了,我们正好借此机会脱离黑罗司的视线。
那几个打我们主意的魔族正好可以利用一下。如此好的机会,你不会不懂,不会不用吧。”
萨罗娜哑了哑,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在湖市她变成男子只为恶心恶心吴尘,没想到最终把自己给恶心了一把。
她突然发现,自从自己亮明身份后,一直是在对方手中吃瘪。难道他是自己的克星不成?
恰在此时,丝竹声歇,歌舞停止,一曲终了。
吴尘信手一挥,上千魔灵晶撒出,歌女们顿时欢天喜地的接过褔了褔便准备退下。
吴尘抬手:“等等。”
一群女子停了下来。
吴尘弹了枚戒指给那名身穿蓝裙的女子:“这是你的报酬,今天你属于我。”
那名蓝裙女子默了默福了一福低头走到吴尘身边。
吴尘又弹了枚戒指给了另一位红裙女子:“招待好我兄弟。”说完当先出了雅厅,蓝裙女子低头跟在其后。
萨罗娜顿时瞪大了眼,招待我?
红裙女子笑盈盈的走到萨罗娜的身边微微一福:“公子请跟我来。”
萨罗娜脸色一僵,吴尘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她能拒绝吗?
吴尘跟着蓝裙女子来到她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想象中充满了暧昧味道,反而处处透着淡雅,有书,有画,有棋,有琴,有盆景小草,有盆栽小树小花。
这房间给人的感觉不是在花坊,而是到了一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