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如水,天地间在黑夜的笼罩下降落一片萧瑟贪狼环??站在窗边凝视着无垠的夜空夜色的笼罩总是很容易带给人们无限的遐思,忙碌的白日喧嚣如龙,人们太忙太累生活太繁琐,很难在白天静下心来的人们洗去一天的风尘和疲惫之后,站在夜色下,心底忽然生出一笼孤独</p>
自从贪狼来到这里之后就堂而皇之地和叶芜道住在了一个房间,然而很不幸的是总统套房从来都不只有一个卧室,所以叶芜道对贪狼的某些企图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成功过</p>
贪狼细细地凝视着夜色下的天地,嘴角的笑容收敛起那一份给世人看的刻薄和玩味,有着很少有的和煦</p>
“兴许是为了逃避黑夜带来的寂寞和孤单,所以人们选择在白天工作还有群居人总是群体性的动物,脱离了社会,那么结果无非就是多塑造出来几个狼孩”叶芜道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继而叶芜道站在了贪狼的身边,看着夜空,淡淡道“黑夜总是如此宁静,静到让人能够透视到自己的内心深处,这种被剖析的恐慌就是人类对于黑夜惧怕的根源”贪狼淡淡道</p>
“人类在建造巴比伦古塔的时候取得了语言的种子,天神给予人们语言还有火种,就是从众生之中挑选了人类作为管理者站在这世间,同样的,人类需要承担的责任就在于如何仰望星空寻找那些曾经存在的天神的痕迹,还有,对抗自己心中的执念没有人的心中能够保持毫无杂念,黑暗,是每一个人骨子里的天性,就和光明与黑暗永远共存一样,既然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就注定了不可能成为吸收一切光线的黑洞,没有了这些或正面或负面的情感,矗立在这个地球上,人类和豺狼虎豹无异”叶芜道的声音有着很少出现的圆润放松,站在贪狼的身边,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个很喜欢和他言辞交锋探讨人生最深哲学的表姐,叶琰</p>
“黑暗共存光明,忧愁与快乐同行烦恼也好轻松也罢,这些情绪恐怕是除去时间之外最为公平的所在,它们不嫌贫不爱富,每一个人独有一份,你可以不承认它但是却不能够拒绝它站在这里,我想象着黑暗处的某一个角落兴许有一两只觅食的野猫一闪而过,一切的烦恼和喧哗离我远去佛说明镜如琉璃,无瑕秽是否就是这种境界?可是为什么我总是会从心底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感动和颤抖?”贪狼神色微微暗淡,略微有些苍白的嘴角收敛起之前的笑容,不笑不语的贪狼平静的面容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妖魔般魅力,就如同这黑夜一样,无所不在</p>
“佛怜众生悲苦”叶芜道摇摇头,视线眺及最远处,却只能够见到深一处的天空,抬起头,暗淡的星辰挣扎在布满灰尘,乌烟瘴气的天空,深吸一口带些凉意的空气,轻轻说</p>
“这种悲苦自于内心,人世**的挣扎终究是表象,名利也好权势也罢,一切的表象都只是人类为了躲避内心黑暗折磨的方式,红尘滚滚三千烦恼,在弥留之际兴许能够看破这些孽障,细数来往罪过,却现人生来时孜然一身,走时两袖清风,权柄滔天也好腰缠万贯也罢,终究都是来去一场空,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叶芜道很清楚身边贪狼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需要别人嘘寒问暖来关心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注定和天天上菜市场逛市的女人不同,让整个伊斯兰教都头疼无比的她几乎是全球15亿穆斯林共同的敌人</p>
“我曾经问伊斯兰在圣城的先知,人类最大的烦恼是什么先知告诉我,人类最大的烦恼就在于是否能够仰望到安拉的圣光,在人生的迷途中,安拉会选择一些具有大智慧的人来作为人类的守护者,全人类的灵魂拥有统一的缺陷,那就是缺乏对于黑暗的自控能力,因此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的罪恶,失去了安拉的圣光,人类将堕入无尽的深渊”贪狼脸上的平静仅仅维持了一小会就恢复如常,嘴角勾起的邪恶弧度很有三年之前叶芜道的韵味</p>
“于是我告诉先知,人类最大的烦恼并不是能否仰望到安拉的圣光,而是如何推翻宗教强行束缚在心灵上的枷锁,基督教教人要信仰上帝,神爱世人,却不得与黑暗为舞,成为撒旦的信徒佛教教人该看破红尘三千烦恼丝,涅?到达永生的彼岸,普度众生伊斯兰的安拉让人在懵懵懂懂中接受启灵,站在高高的天神之位看待世人,所谓至高的神看人类的眼神和人类看猪狗牛羊的眼神何异?”贪狼冷笑</p>
“再于是气歪了先知鼻子的你就被整个伊斯兰教划分为异教徒了”叶芜道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在梵蒂冈和教皇的那一场对峙,想必贪狼和伊斯兰先知的那一场对决精彩程度恐怕不下自己,于是酣畅淋漓地大笑道</p>
“宗教原本就是神鞭挞人类的刑鞭”说这句话的竟然是孔雀,小巧的身影站在门口,背对着屋内的光亮,身穿着一身小巧合适的睡衣,孔雀脸上冰冷的表情和她身上可爱的睡衣形成了诡异的和谐搭配</p>
“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传说,我知道一些”贪狼看着孔雀,说实话,孔雀是唯一能够让她从心底感受到悸动的女孩,很多时候贪狼会忽略掉孔雀的年龄,不但贪狼,任何一个和孔雀在一起的人都不可避免地出现这种情况</p>
俯??,把小孔雀抱在怀里,深夜的东京气温可不宜人,感受到怀里的孔雀微凉的身体,叶芜道脱下了外套不顾孔雀微弱的抗议她包裹了起来,抱在怀中,叶芜道凝视着孔雀紫色的眸子,问:“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出来了?”</p>
“我本来打算杀她的”孔雀指了指贪狼之后说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猛然想到之前还身为琅琊的时候,在杭州那天夜晚孔雀在杭州的住所对澹台经藏的那一次深夜刺杀,叶芜道摸了摸孔雀一头的紫,笑道:“难道你这个小丫头对月黑风高杀人夜这句话特别信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