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尽断,一身是伤,从此以后都无法修炼,你跟他不会有未来的,不如跟了我吧?”
乔挽月:“……”
还是明决牛逼。
演不过,实在演不过。
最后明决将乔挽月抱上床,仔仔细细丈量了一遍。
五月十六,如明决之前掐算的那样,是个极好的日子,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玉京城内街道两旁的合欢花在一夜之间全部开放。
收到请帖的道友们早已来到了玉京城内,对接下来的这场盛事翘首以待,还有更多的道友被结界阻挡在外面,只能远远地看一个热闹。
鼓乐之声从城中传来,进不去玉京城的道友们安慰自己现在看不到尊上,但是能听到个响也算是好的,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喜堂中,宾客往来,络绎不绝。
云落影站在门口,不断地向外张望,乔昱章过来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向他问道:“你这怎么还哭了?”
云落影听到这话立刻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竟然真的有一丝水迹,他叹了口气,对乔昱章说:“就是有点舍不得。”
云落影其实也说不大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情,一方面他并没有亲自将乔挽月抚养长大,他找到她也不过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另一方面即使乔挽月与明决成了亲,他也能够时时见到她,可是这心里就是莫名空落落的,这种感觉无法形容。
宁染从水镜中飘过来,抬手拍拍云落影的肩膀,算作是安慰。
她对此已经非常满足了,当年乔挽月从她身边离开,她身陨在玄武宫中,以为这辈子走到了尽头,如今还能有幸亲眼看到女儿的大婚,看到云落影,这比她之前以为的要好出太多了。
吉时已到,乔挽月身穿一袭大红的嫁衣与明决从外面缓缓走来,长长的裙摆上金色的凤凰振翅欲飞,头顶上的步摇随着她的走动叮铃作响。
他们来到喜堂中央,先将一杯清酒敬给天地,之后向坐在上位上的长辈行礼,云落影与乔昱章不太敢受明决的这一礼,而宁染就显得随意许多,反正她对明决这个女婿非常满意。
云落影虽然对受明决礼这件事显得有些不习惯,但是他还是真想听明决叫自己一声爹的,然而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大婚,竟然没有这个步骤,云落影实在是失望透顶。
最后他终于知道这些是乔昱章安排的,乔昱章对此非常无辜,对云落影说:“这不是之前他们都改过一次口了吗?
这次就不用了吧。”
改口的那一次他不是没在吗?
云落影重重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边的宁染,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别想从那位尊上的口中听到一声爹了。
耳边的鼓乐声渐渐已经不大清晰,数十只彩色的灵鸟站在屋顶上,叽叽喳喳地同一只猫和一只兔子一起聊得正开心。
宾客们送来一声声的祝福,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乔挽月与她的夫君行了最后的大礼。
她直起身,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明决,他对她笑了一笑,而后向她伸出手来。
乔挽月看着他,想起在霜天境,在那茫茫细雨中,他一身白衣翩然而至;
想起玉京城的西市上,他衣衫褴褛坐在地上,一身尘土,眼睛却清澈得可以将她整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倒映在里面;
想起在长留山上,他一剑破九天,千百道友俯身行礼;
想起暮族族长们历练的水镜之中,他为自己挡剑,死在自己的面前,那个时候,他穿的也是一身大红的喜服,鲜红的血将他的衣服染成更深的红。
等一下,这个还是不要再想了,再想下去这场大婚就进行不下去了。
不过这样算来,她与明决这是成了三次亲了。
乔挽月笑了笑,仰起头,有粉色的花瓣从天空飘落。
她将手交到明决的手上。
此后千年万年,不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