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与爹爹不要再为影飞争执了,影飞甘愿受法。”
影飞对着柳尘烟摇了摇头,他是争不过萧子如的,无谓为他多生事端。
萧子如冷笑一声,道:“管家,拿家法!”
苏飞雪的身子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动作,默认了萧子如的作法。
当那藤条一下一下抽在影飞的身体上时,柳尘烟双手握得死紧,难过地别过了头,他救不了影飞,救不了啊……
苏心禾回来之时见到这样的情况,他可以想见她会有怎么样的愤怒。
影飞是个好孩子,只是那以往夹杂着江湖恩怨,如今,一切过去,他只愿他们好好生活。
萧子如与苏心海冷眼看着一切,当最后一鞭落下时,他们才满意地拂袖而去。
只有柳尘烟留了下来,将影飞扶回了他与苏心禾的新房。
整个过程中,影飞咬紧了牙,没有哼过一声,红色的喜袍已经浸出了暗色的血渍,一条条,一路路,触目惊心。
原来,那藤条上竟然布满了细小的荆棘,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那一鞭鞭抽下去,却是深入血肉,如火在炽烈燃烧一般,噬心噬骨。
轻轻剥下那件带血的喜服,柳尘烟眼中泪水凝聚,他强忍着心伤,一点一点地给影飞上着药,低声说道:“好孩子,有苦就跟爹爹说,别压在心里……”
影飞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在江湖中漂泊,他没有主动提及过家世,他们便也没有问,可他心里知道,这孩子一定吃过不少的苦处。.k6Uk.
不然,谁家忍心将这样一个俊俏的孩子扔在江湖中,与一帮女人混在一起讨生活?
影飞闷哼了一声,不是因为身上的痛楚,却是因为柳尘烟的话语,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是不是心里苦,他的苦是不为人知的苦,是不能诉说的苦。
苏心禾爱他,怜他,所以体贴地不问及他的过往,总是小心地呵护着他,用温暖一点一点将他包围。
那压抑在心中已久的弦,终于在柳尘烟的触动下轻轻拨动,他咬紧了唇,身体轻轻颤抖,却还是摇了摇头,道:“爹爹,影飞不苦,有了你和心禾的日子,便是影飞最幸福的时刻……”
他的身上已经有无数的伤痕,刀伤、剑伤,这藤条的伤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苏心禾,为了呆在她身边,他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
“好孩子,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