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科幻灵异>小村魅影二> 第一章 刘局长老话再提 李云帆旧案重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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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刘局长老话再提 李云帆旧案重拾(2 / 2)

“除此以外,还有其它原因吗?”

“有,后来——就是一九四六年,我堂哥回来过一次,还带了几个勤务兵,在家住了一个晚上,成家人慌了,成老爷子带着成老八登门谢罪,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最后还丢下八百块大洋……”

“你堂哥在******的部队里面担任什么官职?”

“团长。”

章国林无非是想说明,章家的这场火灾和章、成两家的恩怨有关。

第二份是现场勘察记录:着火点在东厢房里面,火源是脚炉,案发当时,门锁是被砸开的,东西厢房前后四个窗户是从里面穴起来的,所有窗户完好无损﹙另附照片1——4号﹚,窗户没有被撬的印子、窗台也没有攀爬的痕迹,院墙内外也没有发现任何脚印。脚炉的位置在脚凳的下方,靠在脚凳腿上,呈倾斜状,脚凳的高度是二十八公分,脚凳的表面已经烧焦﹙另附5号照片﹚,脚凳的下面有一个搪瓷盆,里面放着一些木炭,木炭已经被烧焦。搪瓷盆的一半露在脚凳的外面,里面还有少量的水。脚炉为铜质,炉盖仰面朝上,已经和炉体分开,地上有一小摊散落状的木炭余烬,大部分是粉末状,少部分为块状——还没有燃烧充分。木炭余烬的位置距离床的位置有98公分。炉盖的北边有一大摊浅色的灰,应该是箩窝和箩窝里面的稻草燃烧后留下的灰烬,上面还有一堆烧焦了的棉被﹙另附照片6号﹚。这堆浅灰色的灰的位置和木床之间的距离是57公分。灰烬的位置只是大概的位置——因为火灾遭到了救火人的无意破坏,因为水的缘故,灰烬也发生了一些位移。现场床架、床框和床板已经烧塌在地﹙另附7号照片﹚,东厢房和堂屋之间的隔山已经全部烧毁,只剩下三根烧焦的柱子和门框,西厢房和堂屋之间的隔墙安然无恙﹙8号、9号照片﹚,东厢房的屋顶已经烧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大洞﹙10号照片﹚。

场勘察记录是用一个档案袋装起来的,里面还有十张照片。这份现场勘察记录上面一共有三个人签名,记录人就是王萍。负责勘察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就是李云帆。

第三份是验尸报告:死者面部烧伤面积是百分之三十五左右,头发已经烧焦,面颊表皮大部分脱落翻卷,呈暗紫色:未脱落的地方呈现灰白色。右耳轮廓已经结痂,右手背上的表皮业已生泡起皮。身上的衣服不同程度地烧毁,综合分析,直接的原因是火烧烟呛窒息所致。负责验尸和书写验尸报告的人都是李云帆。现在,我们总算知道李云帆为什么要子先从“11。27”纵火案入手了。

第四份材料是调查走访的谈话记录:一共是三份,材料的第一页上标注了序号:

先来看看1号材料上的谈话记录——

被调查人是死者的父亲章国森。调查人是李云帆,记录是王萍。时间,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晚。

“请你把离开家之前的情况说一下。”

“我看家里的米快没有了,就弄了一袋稻子,准备到街上去加工,本来是想带孩子去的,可是孩子睡着了,这两天,孩子有点不舒服——刚看过医生,外面风大,我就把他丢在了家里,没有想到这一丢,就真的把孩子给弄丢了。”

“是什么方向的风?”

“风的走向?我到街上的时候是顺风,回来的时候顶风,应该是偏西风。”

“为什么不请邻居照应一下小孩呢?”

“邻居都下地干活去了,隔壁张婶倒是在家,可他人老眼花,我心想,我骑车子,来回也就是几十分钟的事情,我就糊里糊涂地把孩子锁在了屋子里,院门也上了锁。以前,我和孩子他妈遇到什么急事,也是这样把孩子锁在家里的。没想到……”

“你把箩窝和脚炉摆放的位置仔细回忆一下。”

“脚炉是放在脚凳上的,脚凳就在椅子跟前。”

“脚炉是用来烤脚的吗?”

“是的,不过,有时候也可以暖暖手。”

“请你回忆一下,脚炉里面的木炭是什么时候加的?”

“想不起来了。”

“这个细节很重要,你走的时候,脚炉里面的木炭估计还够燃烧多长时间呢?”

“当时匆匆忙忙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临走的时候,我怕小孩从床上滚下来,在床边放了一个箩窝。”

“脚凳和箩窝之间的距离大概有多远?”

“我当时是加了几分小心的,特地把脚凳挪远了一些——大概有两三步的样子。”

“孩子平时玩火吗?”

“玩过。昨天还和门口几个小鬼玩火,把张家的柴堆点着了。”

“小孩子平时碰过——动过脚炉吗?”

“动过,还给炭炉加过木炭。”

现在想来,当年之所以没有结论性的意见,很可能和这一段对话有关系。孩子完全有可能从床上爬下来,见大门紧锁,天又比较冷,就往炭炉里面加一些木炭。然后再爬到床上去,在爬下床和爬上床的时候,他必须把箩窝挪开,在挪箩窝的过程中,箩窝就有可能歪倒在脚炉上,然后碰翻了脚炉。箩窝是藤条编的,结果点燃了被子,或者是点燃了箩窝里面的稻草。

“梨花坞一共有多少户人家?”

“一共有十家。”

“你把另外九家的情况说一下。”

“说是十家,其实只有三个姓,一个是我们章家,章家一共有三支,我父亲这一支就我一个男丁,我二爷家有三个儿子,到你们那儿去报案的章国林就是这一支,他排行老二,我三爷有两个儿子,他们都是分开来过的,另外一个是张家,有一儿一女,就是张大婶家,她女儿招了一个女婿。”

“张家不是有一个儿子吗?”

“儿子身体不好——有严重的心脏病——干不了重活,就招了一个女婿。”

“儿子和女儿,还有女婿叫什么名字?”

“儿子叫张更生,女儿叫张望弟,女婿叫胥文才。”

“他们都是干什么的?”

“儿子和女儿种地,女婿是个兽医,给牲口看病,还给人家劁猪——就是把公猪的**阉割掉。”

“还有一家呢?”

“还有一家就是成家,成老八一共有三个儿子,你们看,那两个高大的院门就是成家。”

“两个院门,不是有三个儿子吗?”

“老大是个瞎子,跟老二在一起过。”

“他们分别叫什么名字?”

“老大瞎子叫成有仁,老二叫成有义,老三叫成有礼。”

“成家和你们章家,除了历史上的那些恩怨之外,近几年两家关系如何?”

“倒也相安无事。”

“有没有什么接触和来往呢?”

“见面打一个招呼,大面上还过得去。”

“你也认为这场火与成家有关系吗?”

“这件事情不好说,无凭无据,也不能瞎说。”

“章国林去报案,难道不是你让他去的吗?”

“当时我在公社卫生院。他报案以后才告诉我。”

让我们再来看看2号谈话记录,被调查人是张刘氏,就是张大婶。

“老人家,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章国森家起火的?”

“我在后院搓绳子,突然闻到一股烟味,我就跑到前面来看,看到国森家的院子里面有烟——因为有树挡着,刚开始没有看见。过去一看,他家的院门上了锁,我就想去喊人,可是喊谁呢?整个梨花坞除了我在家,还有一个人就是成家的老大——瞎子,孩子们都上学去了,我就跑到小鬼沟,正好三叔公在家,我就让他赶快到柳家口去喊人,三叔公走了以后,我又碰到了刘家洼的转子,就让转子回村去喊人——刘家洼离梨花坞近一些,转子喊来了刘家洼的人,领头的就是刘家洼的胡队长。”

“我们听说章家和成家过去有一些恩怨。是这样吗?”

“那都是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现在,两家的关系怎么样?”

“没什么事,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喝的是一个塘里面的水。你们是不是怀疑这把火是成家人放的?”

“您看呢?”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讲。”

“老人家,您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我这话,在这说,就在这了了,乡里乡亲的,我们也要做人。”

“一定。”

“昨天,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小满圆和门口几个小把戏在柴堆跟前玩火,把我家的柴禾烧了一个角,要不是柴堆靠着水塘,那一堆柴禾早就烧得没影子了,后来被他爹打了好几个屁股。”

﹙备注:张奶奶领刑侦人员看了看柴堆,确实烧塌了一个角。﹚

这很可能也是“11。27”纵火案没有结论性意见的原因之一。

最后看看3号材料上的谈话记录,被调查人是胡队长,年龄五十九岁。

“胡队长,请您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

“我们正在地里干活,我们干活的地点离梨花坞比较近,有人看到梨花坞有烟雾……”

“请等一下,烟雾是向什么方向刮的?”

“向西。”

“请您接着往下说。”

“正说着,记工员转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说梨花坞章国森家起火了,我们就跑了过来,张婶已经拿来了桶和盆。水倒是现成的——章家前面就是一个大水塘。章家院门上了锁,婶子拿来铁锹,我把门锁给砸了,冲到堂屋跟前,推门,推不动,当时烟雾很大,用手一摸,堂屋的门上也有一把锁,我用铁锹砸掉门锁,摸进东厢房,转了一圈,最后在离堂屋门两三步远的地方摸到了小家伙,可惜,我们来迟了,小家伙已经不行了。”

“等一下,您是怎么知道屋子里面有小孩的呢?”

“张婶说的,他看到章国森骑车子走的。吃晌午饭之前刚回来,带小孩看病去的。”

“没有听到小孩的哭声吗?”

“没有。”

“您冲进东厢房的时候,里面除了烟雾以外,应该还有火,请您回忆一下,火在什么地方?”

“满屋子都是火苗,最多的地方是床跟前,还有堂屋和东厢房中间的隔墙。”

“隔墙?”

“对,隔墙是用木板隔起来的,天干物燥,那木板遇火不就着了,木头经得住火烧,如果是芦席做的隔墙,虽然易燃,但站的时间不长,要不然——火也不会这么大,孩子兴许还有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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