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仔细看，这图案并非现在才形成，而是早就有的。</p>
……</p>
当李福德提交完明经科的试卷，已经十分疲惫了，十几张卷子的填空题，论述题，已经将他做得头昏脑胀，恍惚间好像有许多只蚊子在眼前飞舞，脖子又酸又疼。</p>
考试院提供的晚饭只有咸菜稀饭和白开水，李福德拿出提前做好的肉松饼，是李郸道亲手将肉撕成这般模样，再借着叫花鸡的火炁，满满烘干水分才松软不塞牙的，外面则是一层猪油一层面粉的的酥脆饼壳。</p>
猪油还特意用葱炸过的，可以增加食欲。</p>
就着白开水，吃了两个肉松饼，李福德静坐一会，李郸道教会了他打坐恢复精气神。</p>
等着彻底黑不隆冬之时，其实外界不过申时。</p>
外面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寒风从门缝里灌进来。</p>
原本或许不冷，进了考试院，却多了一股子阴风，不再是过叶穿林之风。</p>
李福德将桌子靠着墙推去，把两件衣服垫着下面，拿着狐狸裘毯子裹着自己，拿着胳膊当枕头。</p>
桌子不算宽，侧着睡却也够，李福德眯着眼睛，似睡非睡，脑海里却是回忆这些日子做的文章。</p>
城隍纪信此时也去巡查其他地方了，但没有一个小鬼敢犯这里。</p>
李福德回忆着文章，文气便如火如炬，身上的浩然正气也越发觉醒。</p>
特别是李福德回忆起那篇“为死者叹。”</p>
惊惹诸多小鬼惊异，这是位能为底层人民发声的儒生，天生是做官的料。</p>
当下十分期待，甚至围到周围来。</p>
李福德在睡梦中见有人跪拜自己。</p>
“我有冤情要述，今日得见您的文章，便知良人，特来请愿。”</p>
“你可讲来”</p>
………</p>
等着鸡叫两声，小吏已经拿着锣敲了一路：“诸考生自行洗漱，不得走出考场，一刻钟后用早膳。”</p>
……</p>
早上喝的还是稀饭咸菜，加白开水。</p>
李福德朦胧记起昨夜的梦，不顾考场，将梦境写下《沉冤录》几个字。</p>
又一一写下姓名。</p>
每写下一个名字，似乎有一声应答在耳边。</p>
而都城隍巡查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禁点头：“这一家子，倒是都是有气运的，只是过刚易折，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却也有些磨难。”</p>
等着第二场考试开始，便是明法科，考的就是断案的本事。</p>
李福德看着卷子，一共三道大题。</p>
第一道是默写律文和判断是非之题。</p>
第二道大题是已经结案，但要找出其中蹊跷之处，如何翻案。</p>
第三道就是一道论述题，明法与治国之论。</p>
李福德竟然直接从第三题开始“外儒内法，汉继秦制”</p>
以秦汉作论，秦法治，汉前期黄老，后面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其已然继承了秦朝法家治国的思想。</p>
从“汉律”得秦律之精髓，便可看出。</p>
李福德笔墨一动，便有律令飞舞，文章散发香气，将考试院中的霉味冲散。</p>
一字重一铢，一篇下来，便是字字珠玑，花团锦簇，锦秀天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