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走了。”李戚氏看着空空的房间，发怔。</p>
“也不知道这时到了哪里了。”</p>
……</p>
李郸道出了泾阳城，便是三江交界，渭河，泾河，灞水之交。</p>
上次来此，还是阻止佛门的和尚进京，如今再来，就是南行了。</p>
李郸道下了青铜马车，看着大河涛涛。</p>
如今晚上，没有人摆渡。</p>
河水之下，黑压压一大片，乃是河工行路。</p>
河工便是被累死的民夫。</p>
龙女道：“要不要我招来水族驮你过河？”</p>
“我也不求你别的，你路上别对我使脸色就是。”</p>
李郸道回道：“我只是怕你鱼儿入水，跑了，虽然这三家龙君都是亲戚，你大概也会被抓回去。”</p>
龙女一噎。</p>
李郸道于天宫之时，与登真阁中，同着徐灵期学了两道神通法术，一道是调禽，一道是御兽。</p>
调禽前些日子用了，点化了一下叫花鸡，还有青耕鸟，听得懂他们讲话，还能御使他们行动。</p>
不过要种下一道符箓，李郸道不欲带他们走，便也没有种下符箓来进行完全控制。</p>
叫花鸡能集日精，能破邪祟，青耕鸟，能避瘟疫。跟着扫把星可以清楚厄运，李郸道留着他们在家，其实已经可以放心了。</p>
更何况李郸道得了蛤蟆老母的凤凰五德先天炁，自身如俱五德，便可得其真传，而百鸟朝凤，这禽鸟，李郸道是随时可以调用的。</p>
“来，来，来！”李郸道招招手，千门万户之中飞出多少燕子，在大河之上架起一道桥来。</p>
李郸道伸手：“请。”</p>
便走上燕子桥（鹊桥走不了，牛郎织女是红码），李郸道辟谷日久，身清本身就如燕子一般，只是无有腾飞之能。</p>
此时踏在燕子身上，便有一道“太玄少阳箓”将燕子点化智慧，以报其架桥之恩。</p>
龙女已经惊了，她以为李郸道不过得了小术的道童儿，没有什么本事，借着的不过是火龙真人的大名，此时竟然被李郸道装到了。</p>
也踏上燕子桥来。</p>
只是河中黑压压一团，露出两点绿光，向上看着。</p>
突然，水中冲出一道水龙，要冲散燕子桥。</p>
原来是水下一头鲶鱼精，生了吃人的念头。</p>
这种鲶鱼平日本就以水下腐烂尸体为食，更何况河边本就是常有的抛尸之处。</p>
这大鲶鱼心中有感，不肯叫李郸道过河而去。</p>
燕子桥见水而散，终究是抵不过趋吉避凶的天性。</p>
只有得了李郸道点化的，还驮着李郸道，不俱妖法。</p>
李郸道对着龙女道：“杀了这畜牲，这路上我便不给你使脸色。”</p>
“你倒是会用手段。”</p>
龙女杀了这鲶鱼，必然会得罪底下的水族。</p>
这鲶鱼能吐水龙，说明也有百十年的道行，能掀翻船只，兴风作浪，就是龙宫水府在册的水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