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德听闻,便是一愣,随后道:“那好,我亲自做。”
而李郸道一笑:“还是我亲自教你吧,以免太难吃了,婶婶不盈反虚。”
婶婶杨氏刚刚生产玩,没有什么力气,见着了丈夫,便安下心来,迷迷糊糊睡去了。
然而未过多久,便有香气扑鼻而来。
先是粟米粥,里面还有着一股香甜的气息,不知道加了什么。
杨氏闻着味道便有了力气。
“产后一两天,暂且不好吃太荤腥,不过该补补元炁。”
却又有两个熟鸡蛋,李福德正在不怕烫手的剥着,十分认真。
李郸道又拿出一道燕窝:“这是上次金丝燕仙子送来的南海温补圣品,最适合刚刚生产完的。”
除却燕窝,粟米粥,鸡蛋外,还有半个削好的香瓜,便是多了,也吃不下。
李福德剥完鸡蛋坐着床头,一边吹气一口一口喂着杨氏粟米粥。
杨氏虽然面容惨白,却是笑容不止:“李郎,有你如此,我便是当场死了去,也放心得下。”
“说什么胡话,侄儿都说你身子骨盈实,怎么平白说些丧气话。”
“生孩子便是如同渡劫一般,更何况还是初胎,而且一怀两个。”李郸道开口道:“婶子能够熬过,可见是有福气的。”
“要谢谢那个给我接生的姑姑,要不是她一直给着妾身鼓励使劲,妾身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已经谢过了,那位恩姑是侄儿请来的一位神女,专门管保胎接生,救济婴童的,你若是好了,我陪你去上香还愿。”
“原来是神仙,难怪,难怪妾身隐约间梦到一条大蛇,一头大鸟,入咱们宅子里面来。”
李郸道见他们两个你侬我侬,感情进一步升温,便离开了这里,到外边去了。
送子娘娘和汤秋儿还在等着李郸道:“郎君怎么似乎有所感慨的样子。”
“我在想,世界上的父母将人生下的功劳,怎么才能还得清?”
“世上的父母都是欠着子女的债,怎么会想着还呢?”汤秋儿道:“再大的债,一次母难也还清了,所大之恩,莫过于生者也。”
李郸道叹息道:“还有养育之恩,教诲之恩。”
“郎君怎么突然谈起这个?莫非要离尘离世?”
“倒无离世的念头,只是在想,若要成仙,最大的恩情,也是父母生恩。”
“那便不还呗,父母其实不欠子女,子女也不欠父母,一心爱也,一心一意,哪里是简单的债主关系呢?”
“若说重,泰山之重,不如父母恩,若说轻,断发也可断却,只要能过心罢了。”
汤秋儿道:“郎君何愁?”
李郸道听汤秋儿劝慰,也心道:“怎么有些无病呻吟,乱悲春秋了?倒像是个女儿家了,如此多愁善感。”
却是自己之前总是提醒弟子要体悟人道,如今自己也自天道的境界上掉下来了,入了人道,只是不如当初未修行前,只得放,不得收,如今可收可放,但是李郸道并不愿意将其收敛,反而露出自在本性,将性情流露出来。
送子娘娘见着李郸道如此,笑道:“郎君如今反而更让我们亲近一些,仿佛回到几年前,之前修为越高,威严越重,又是真人,又是天师的,好似天上太阳一样耀眼。”
李郸道侧脸一笑:“这样不好吗?”
这一笑,几乎叫两位神女快要秉持不住。
汤秋儿一个愣住,随后转过头去,只怕把持不住:“郎君怎么突然有这样一股风流,将我撩拨。”
而送子娘娘却看出了里面的真诚,并非心猿意马驰骋。
“这样挺好。”送子娘娘笑道:“更有自在意味。”
李郸道摇摇头道:“哪里能真得自在,不过是借机放松一下。”
随后便道:“今日心情不错,不如一同前去赏景?”
“去哪赏景?”汤秋儿转过头来。
“白玉京。”
李郸道指着头顶月亮,今日月亮格外明亮,还有帝流浆落下。
“好。”
两位神女都是孤魂野鬼出身,现在也不过是冥神地祇,并未去过仙境。
李郸道一挥手,便有一道白玉楼梯出现,往天上月宫而去。
道家之源,出于老子。其自言也,先天地生,以资万类,上处玉京,为神。
李郸道其实并非请着他二人往天上月宫而去,而是将自身内景天地展开,请她二者一观。
那楼梯直直往上去,却见有洁白一片树林,寒光照射,有氤氲雾气。
这些玉树,都是桂花树,隐隐约约,有桂花香气袭来。
“好美。”汤秋儿忍不住到。
桂林之上,月亮触手可及,那么圆,那么近。
自玉桂林中再走,便是一片太阴池,池中玄水波光粼粼,有银鱼儿,吞吃桂花之精,又潜入水下。
一道长廊一般的桥梁在太阴池上架起,桥的另一边,和月亮相连,只是还可看见许多浓雾。
李郸道招招手:“跨过桥便是白玉京了,这桥便是天地桥了。”
“为什么这月亮这么暖啊。”汤秋儿好奇道。
“嘘,别说话。”李郸道笑道:“天上有人呢,你听。”
果然有琴瑟之音,丝竹管弦之乐,不时还能听见仙人歌。
汤秋儿便屏息凝神,静静过桥。
果然见着有一座城楼,城楼高耸,城楼四方,一面便有三道门,一道主门,两道侧门。
门前并无守卫,反而大门洞开,似乎欢迎人进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