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牛人,这叔侄俩也听过。
孔希礼没有什么反应,孔讷瞬间就忐忑起来。
“不妥不妥,实在不妥。我父亲是正常故去的,不是大人害的。肯定是有小人作祟,大人医术高超,整个天下都知道,怎么可能会是大人干的呢?大人又怎么可能会加害呢?
况且我爹都已经入土为安了,棺椁都已经封死了,现在要是拿出来那不就成了刨我家祖坟了,这不合适,实在不合适!”宋讷的脑袋摇晃的就像是拨浪鼓一样,说什么都不愿意。
孔讷不知道陈松是不是真的有宋慈的本事,可医术高超的人,基本上都有这些本事。
万一真的查验出什么来,那该如何是好?
所以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同意。
孔希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在一旁鼓吹着:“话不能这么说,我大哥死的不明不白,又有人污蔑陈大人,我倒是觉得,必须要还我大哥一个清白,还陈大人一个清白!”
“这……”孔讷一脸焦急,急忙解释:“这这,我以后会说明的,现在将我父亲挖出来确实不合适!”
孔讷搪塞着。
看着孔讷的这个样子,陈松自然知道他心里藏着什么。
看这个架势,说不好老衍圣公真的就是他害死的。
陈松琢磨了片刻,忽然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此作罢!”
孔讷终于松了一口气。
“饭我已经吃完了,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陈松站起,甩了甩衣袖,径直走出。
孔希礼和孔讷两人急忙将陈松送了出去。
看着陈松逐渐远离的背影,孔讷和孔希礼两人对视一眼,双方的眼睛中都布满了杀气。
利益之下,哪里有什么亲情?
“这事是你告诉他的吧?如果不是你的话,他今天怎么会来?又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你到底想怎样?”孔讷一脸阴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孔希礼反问。
“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下去!”
丢下一句话,孔讷直接回去。
看着孔讷的背影,孔希礼不停的冷笑着。
……
夜晚再次来临,曲阜的一个街道中,出现了七八个身影。
为首的正是孔讷的叔叔,孔希礼。
“这里就是他的家吗?他今天就在吗?”孔希礼看向身旁的一个亲信。
这个亲信点点头,一脸肯定,“他就在这里,我今天盯了他一天了。”
“那就好,此人是我那侄儿的铁杆心腹。估计他肯定知道那些事情。
侄儿啊侄儿,这次你可不要怪老夫狠了。老夫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也是为了老夫的儿子着想。”孔希礼说着,带着人翻上了墙壁。
孔希礼年龄已经大了,所以是被手下人用绳子吊上去的。
孔希礼的亲信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带着孔希礼就直奔后院。
来到卧室外面,孔希礼二话不说,一脚踹开房门。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匪徒一样,没有任何的斯文可言。
身后的随从鱼贯而入,朝着里面扑去。
躺在床上的中年人被这动静惊醒,整个人就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
在一瞬间,又因为恐惧,身体僵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面前出现了几双大脚。
顺着大脚往上看去,看到了几张陌生的面孔。
为首的那人有些熟悉,可是现在灯光昏暗,看不完全。
孔希礼的一个手下将房间中的蜡烛点燃,拿到了孔希礼的面前。
蜡烛的光亮终于照亮了孔希礼的面孔,这个中年人也终于看清了孔希礼的模样。
“是你?你怎么会进来?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看清孔希礼的模样之后,这个中年人倒是没有刚才那么恐惧。
定了定神,他又站了起来。
“大半夜跑到我家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这人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慌张。
孔希礼冷笑道:“呵呵,你说这大半夜我到你家来是干什么?废话不多说,我就问你一句话,我那侄儿所做的那些事情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做的什么事,你是他的叔叔,他做什么事你应该最清楚!”中年人嘴硬的道。
孔希礼的脸色变了变,身后的一个随从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直接朝着这个中年人的大腿插去。
还没有等这个中年人反应过来,那把短刀就出现在了大腿上。
惨叫声霎时间传遍了整个家宅,孔希礼不慌不忙,从腰间抽出一个手帕,直接捂在了他的嘴上。
惨叫声瞬间又小了下去,身后的随从将他控制着,往外面拉去。
不多时,这些人又出现在了外面的街道上。
……
又是一个晴朗的白天,陈松又在曲阜的街道上溜达。
忽然有人过来,这是陈松留在驿馆当中的随从。
来到陈松面前,朝着陈松拱拱手,道:“大人,孔家又来人了,他说他叫孔希礼!”
“知道了!”
陈松点点头,调转了方向,走上了回去的路。
来到驿馆的时候,陈松看到了坐在驿馆大堂的孔希礼。
孔希礼的脸上有一些慌张,可是等他看到陈松的时候,这些慌张又瞬间消失。
急忙来到陈松面前,从腰间取出一张写满小字的宣纸,交给了陈松。
陈松接过宣纸,看了起来。
眉头瞬间就皱起,这上面的内容非常详细,就是之前追杀陈松的事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是他干的!”陈松看向孔希礼,问道:“这东西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回大人,昨天晚上,在下绑了一个我那侄儿的亲信。我那侄儿以为他自己做的事无人可知,殊不知还是留下了不少的尾巴。
本来还以为,他的心能更狠一些,将这些亲信全部杀掉,可现在看来,他还是差得远。
他的亲信也不过是酒囊饭袋,几刀子捅下去,什么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