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矛盾的生物,总是在忙碌的时候想着清闲的日子,同样也会在清闲的日子里想着原来忙碌的时候.
陈爻是个例外,他总会在忙碌的日子里想着清闲的日子,而在清闲的日子里他想的还是清闲的日子,陈爻很害怕那种忙忙碌碌的感觉,只可惜现在的陈爻的确很忙碌,因为陈爻的种子生物技术公司计划也因为何立这个专研者而提前了很多年,而且陈爻也没有完全预料到自己现在居然成了张怀恩的免费顾问,这让陈爻早点回家过春节的愿望也如同是那冰雪里的泡泡,爆破在沈阳寒冷的天气里。
“臭小子,我们开会讨论过你的办法,结果是行不通的,现在整个国家财政拮据,很难用国家财政提高公务员和工人待遇。”张怀恩说道。
“张书记,所谓的国家财政拮据,是不是那些所谓的专家说的?我到是有个疑问,为什么我们一个北京市的市政府、一个上海市的市政府居然会如此豪华,美丽国的白宫都没有如此规模?就拿现在整个辽宁省政府来说,我所看到的辽阳省政府,甚至要比丹麦王宫更富丽堂皇,这些算是什么?城镇居民平均每人可用于生活费的收入为916元,比上年增长10.6%;扣除价格上涨因素,实际增长1.7%。其中甚至有21%的城镇居民由于物价上涨而使得实际收入水平下降,这算的哪门子国家处于正高速发展中?”
这些都是真真实实的数据,陈爻也不顾张怀恩这个省委书记的面子,直接将整个沈阳市政府给说了进去,这等于陈爻当面扇了张怀恩一个耳光,张怀恩被陈爻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就张怀恩有这样敢面对问题的胸襟,否则陈爻还真懒得解释给他听。虽然陈爻的时间不宝贵,没有盖茨那样一分钟几百万的能力,可躺在炕上看电视看书也总比陪着一个毫无吸引力的老头子瞎叨叨要好得多了。
张怀恩苦笑道:“我怎么听你把我说得像一个旧社会只会剥削人的地主老爷们?不会是我真有这么坏吧?”
陈爻摇摇头道:“其实你也不算坏,要换了坏的指不定我说都懒得说了,说到地主老爷们,你在全国来说也就算小半个,不过你这小半个比较冤,是被一些专家学者们忽悠冤的,所以勉强只算是小半个。”
张怀恩当时就无语了,没等他开口,陈爻接着说道:“张书记,沈阳和龙城一样,是一座非常厚重的重工业城市,那么当有人来参观的时候,你是愿意让别人指着豪华的省政府办公楼说垃圾的形象工程,还是愿意让别人指着欣欣向荣的沈阳工业群体说这就是中国的鲁尔?从来没有一种滞后消费产业开始在经济发展之前,而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将所有滞后消费产业放在了经济发展的前面。要知道丹麦现在的人均收入要远远超过我们,那凭什么你一个省委政府居然修建得比别人的王宫要好,你凭搞个花园花上纳税人十几万元,搞个喷水池又凭什么花纳税人十几万元?这算做政府财政投资,政府凭什么用全国老百姓的钱来修建这些毫无用处的形象工程?或者是说政府舍不得提高职工待遇,来大力发展国家经济?那些专家学者们对于政府投资政绩工程形象工程的积极性甚至要比你们这些高级官员还要积极,这又是一种什么现象?因为这就是要让高级政府官员高兴,要是拿这些钱为老百姓做事,这些专家学者比你们还不愿意,总会千方百计说资金不足、财政拮据,这就是我们国家最具有特色的一个群体——专家,而这些形象工程酝酿出来的,就是各种贪污、**、还有黑暗,到最后,整个从权力中心散播出来的贪污、**和黑暗就会彻底摧毁整个国家道德底线,使我们整个民族变得堕落和自大。不知道张书记有没有注意到现在的日本。”
张怀恩摇摇头,说道:“我们现在还在时常关注日本,不过近几年日本的发展势头非常迅猛,成为全亚洲的经济中心,成为继美丽国之后的又一大经济强国。”
“日本现在有30%的小型出口制造业企业面临破产威胁,5%的小型出口制造业企业已经破产,而那些有国家资金补助的大型出口企业都已经不再从事制造业而转向了房地产和股市,整个日本产生了巨大的楼市泡沫和股市泡沫,消费能力急速萎靡,就业率也大幅度削减。这就是现在的日本,他们经济的急速萎靡,正是由于他们的自高自大,也正是他们现在的自高自大,导致美丽国对他采取了金融战的手段,可以说,就这一次5年的金融战中,日本的经济将萧条二十年以上。我们的大力的政府投资,大力的形象工程,大力的滞后产业先于其他产业,短期之下,就是现有的GDP每年10%的高速增长,这每年GDP10%的增长率跟老百姓的关系有多大?并没有多大关系,我们的收入既跑不过物价消费指数,同样也跑不过GDP。国家的GDP的增长和人民关系不大,这同样又算成什么国富民强?每年GDP10%的增长带来的并不是人民富裕,而是政府和专家学者陷于沾沾自喜中,到最后,人民的死活似乎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两级分化的矛盾就会产生,到这个时候,美丽国会给你这个调解两级分化矛盾的时间吗?欧洲会给吗?他们都不会给,他们会利用这个机会用同对付日本一样的金融战争手段对付我们,那时候我们的两级分化矛盾所带来的将不仅仅是20年的经济萧条了,那个时候也许我们整个国家都将会为别人打工,而我们自己却连吃饭都必须看别人的脸色,这算不算是又一次满清时代?”
说完这些,陈爻屁颠屁颠的跑到张怀恩家里那间还是空着的粉红色房间里睡觉去了,留下了在书房里脸色阴晴不定的张怀恩一个人。
陈爻说得心情畅快,所以睡得也挺舒服,就连满屋子粉红色的格调也变得没那么别扭了;陈爻能睡着觉,并不代表张怀恩就能睡得着,他坐在椅子上皱着眉不停的想着刚才陈爻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