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殿里面安静了下来,皇帝嘱咐我好好养伤,这时候又有太监过来通报说有政事急需处理。他扫了一眼屋子里跪着的嫔妃小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待皇帝走了,我就让众人都散去了。小小本是要陪我去西暖阁,但我还有话要等雪卉回来好好问问。就说让她回去歇着,我冷静一会就好了。她这才领着她春桃和她房里的以冬麼麽回去,临走嘱咐我有什么事情就唤她来西暖阁。
回了西暖阁,让绿鄂帮我把头上的发饰和发髻都拆了,传了李喜来和安青进来,其他的宫女太监都去西暖阁外面守着。除了雪卉之外一律不人接近。这古代人的头发从不烫染,也不轻易修剪,苏霂凝这一头长发更是得天独厚,仿佛一匹上好的黑色缎子。
绿鄂拿了一把沉香木梳子,轻轻的梳理着我垂在身后的头发,我拿绢子裹了冰敷着受伤的左脸。心里有些惨然,彤淑仪虽然是横行霸道,但是在现代这样横行霸道的女子无处不是。更何况她还为皇帝生了一个皇子,虽然已夭折,可她陪着夜轩帝从皇子,太子,一直到登基。简单的说就是糟糠之妻了,可是还是一样被贬为正八品采女,且不得接近圣驾。那个蕊美人昨夜才被皇帝宠信,今天就被一杯鸩酒赐死。还美名其曰:特赦其家人无罪。
虽然我知道自己是有些兔死狐悲,但是谁说下一个轮到的就不是我呢?
进宫之前我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内心不强大是没有办法生存的。可事情时发生到眼前,还是因自己引起的命案,难免觉得恶寒。
李喜来出去端了一碗冰镇银耳汤进来,白瓷碗里盛着晶莹剔透的白木耳,撒着碎碎的山楂瑚瓜肉。确实让人感觉食指大动,心里突然想起丞相爹爹白纸黑字写下的“雷公藤”。于是淡淡让他放在桌子上,准备登雪卉检查了再吃。这凝裳宫的太监宫女不过才跟了我几天,即使他李喜来不给我下毒,也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办法下毒。
像彤淑仪这样大张旗鼓来找事的其实还好,谁人都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这明枪是躲过了,可是暗箭却让我如芒刺在背。
我端详着李喜来的神情,“李喜来,今天蕊美人来了之后,可有人走出过凝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