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言的手艺果然不错,每道菜都有它的独特之处,如果真是像她说的,跟书上现学的,那任昊这个姐姐可是太厉害了,短短几天就把理论与实践结合得这么好,实在不容易。
吃过饭,两人坐在沙上一起看着电视,顾悦言喜欢的自然是能扩大她知识面的节目,任昊也陪着她。
“小昊,夏姐今天没给你补课么?”
“哦,就是为了期中考试我才请的夏老师,现在考完了,就不用补了。”任昊轻轻看她一眼:“姐,嗯,你爸妈身体还好吗?”
顾悦言转了转手中热腾腾的咖啡杯,“还好啊,身体都不错。”
“嗯,我说句话您别不爱听,即便看上去身体不错,可也证明不了什么。”任昊极为严肃地转身朝向顾悦言:“有些病,必须得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才能出来,嗯,您看,您父母年纪也大了,这种检查每年都最好去一次。”
顾悦言听得这话,也顾不上看电视了,狐疑地瞧瞧他:“很多书上也都写过,我前一阵还跟我爸妈提到,可他们不去啊,你是不知道,我爸妈看着很和蔼,可骨子里却死倔死倔的,谁的话也不听,我倒是想陪他们检查检查呢,可没办法,他们就是不去。”
任昊皱皱眉,“我给您说个真事儿吧,我们原来一个邻居,她大概50岁左右,身体很好,比我们这些小伙子还精神,可去年中旬,突然检查出乳腺癌了,而且那时候,癌症已经扩散,根本治不了了,如果,哪怕再早几个月查出来,都至少不会丢掉性命。”
顾悦言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任昊继续道:“您也知道,女性得乳腺癌的几率非常大,尤其是像您母亲那个年纪,所以我觉得,即便没病,咱也去查一查,至少图个心安吧,嗯,据说乳腺癌的症状,就是里有个类似瘤子的东西,时不时疼那么一下,你回去问问您母亲,顺便把我邻居的事儿跟她说一下,我估计,老人家听了也会去医院查查吧,嗯,当然,您父亲最好也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病。”
前世的2002年,顾悦言的母亲因乳腺癌去世了,虽然任昊没有见过她,但消息绝对可靠,所以任昊拿出一个莫须有的事件,想借此提醒顾悦言的母亲,让她害怕起来,去医院检查。
现在的话,即便肿瘤已变成癌症,也肯定来得及治疗。
“我会跟她说的。”顾悦言继续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可是不多久,她就皱眉站了起来:“小昊,你先坐着,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唉,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不踏实了。”
“行,您快去吧。”
十五分钟后,顾悦言从她卧室出了来,难得笑了一下:“我妈说明天就去检查,她一话,我爸肯定也得跟着一块检查,嗯,这下心里踏实了,小昊,谢谢你了。”
“您客气。”
“来……”顾悦言一边
i走,一边对任昊勾勾手:“我给你画个画,坐那里别)7就好。”
上次来她家,任昊就看过顾悦言画的素描,感觉很专业。忽地,任昊眼珠子动了下,“姐,您能不能画卡通的那种感觉?”
“夸张的效果么?”
“不能说是夸张。”任昊摇头道:“日本动漫您知道吧,就是那种感觉。”
顾悦言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哦的一声明白了:“我知道你说的,但那种我真的画不了,除非是照着原版一笔一笔描。”
这个画板倒是提醒了任昊,这次的《de》肯定不会请前世的人设师,所以做出来的感觉定然天差地别,任昊脑子里有原版人物的造型设计,但他能力有限,根本不能把那些图像画在纸上,如果顾悦言懂这个的话,两人合作一下,会不会成功呢?
如果人设能回归原版,一来对《de》的总体质量有帮助,二来也能把人设的那份钱拿到手。
不过任昊接下来又想到,《de》已经开始制作了,也就是说,人设师已然找好,现在的话,根本不能再换,嗯,如果想做的话,只能等下部片子了。
这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任昊想了想,暂时还是放了下。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跟顾悦言不熟,虽然认了她做姐姐,可顾悦言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总让任昊与她亲近不了,所以,自然不敢麻烦她。
“给你,画好了。”
任昊拿过来看了看,不禁赞赞点头:“像,太像了。”
“你一个人看看电视吧,我有几张卷子还没改完,先去一下。”
“那我也回家了。”
“不用。”顾悦言看看他:“你看书看电视都行,好不容易来一次,晚饭也跟这儿吃吧。”
顾悦言休息的这两天被苏芸叫去逛商场了,昨晚才有了时间改卷子,这一改就是一夜,直到现在还没睡。
拿着剩下的十几份卷子,顾悦言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眨眨眼,开始了批改工作。
时间一点点过了去。
任昊拿着遥控器换了几个台,觉得没什么意思,逐起身走去顾悦言的卧室,门开着,任昊进去就看到顾悦言趴在桌子上,已是沉沉睡去。
或许是任昊的脚步声吵醒了她,顾悦言慢慢睁眼抬头,看看任昊,“给我揉揉颈椎。”旋而她又趴下睡了。
任昊一怔,总感觉有些怪异,皱皱眉,上前两步,双手揉上了她的颈椎。谢知不但教会了他接吻的技巧,也同样用她的身体把任昊的按摩技巧训练了出来。
不多久,顾悦言又一次醒了,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后面的手臂,凝眉抬头,看了过去:“嗯?小昊,你在干嘛?”
任昊眨眨眼:“您不是让我给您揉揉颈椎么?”
顾悦言古怪地瞧瞧他:“我什么时候说的?”
“哈?不就是几分钟以前么?您忘了?”
“几分钟以前我还改卷子呢?”
任昊瞪大了眼睛,哭笑不得道:“不是吧?您抬头跟我说让我给您揉颈椎,然后就又趴下了,你不记得了?咦?难道是梦游?”
顾悦言长长地哦了一声:“抱歉,应该是梦游了,原来跟我爸妈一起住的时候,他们常说我夜里总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儿,比如把脸盆拿到阳台,比如夜里给花浇水,嗯,不好意思,这次应该也是了。”
任昊想想都有些胆颤,梦游这种事,感觉是另一个自己在活动吧,如果他去跳了楼,那……
“您没去医院看看?”
顾悦言打着哈欠摇摇头:“没看,这个不算病吧,嗯,我妈说我是白天看书看得太多,夜里才那般德行的。”
铃铃铃……
“姐,您先接电话吧。”
“嗯?这不是我手机声啊?”
任昊一拍脑门,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心里一惊,瞧得顾悦言的视线也落在手机屏幕上,任昊飞快咳嗽一声,挪开了手臂。
我的天!
是夏老师的电话!
任昊在昨晚上就以短信的形式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夏晚秋和谢知,谁想到,她第二天就打来了。
“喂,您好。”
电话那头的夏晚秋一句话也没说,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换了个手拿着电话,就这么静静听着。
“喂……您说话啊……有什么事么……喂喂……喂……”任昊明明听到对面有动静,可就是没人答应,“喂……您倒是说话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分钟以后,夏晚秋的声音终于飘了过来:“没事,我挂线了!”
“…………%#%((##%%%”
任昊哭笑不得地放下手机。
“谁的电话?”
“哦,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打错了。”
顾悦言抱起肩膀看看他,有些似笑非笑的感觉:“夏老师的电话吧,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