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国国都汴城,处于大蒙国二十一大城之首,乃大蒙第一大城。位于大蒙国中心位置。交通便利,陆路、水路四通八达。因此汴城繁荣也就理所当然了。
在这严冬季节里,位于繁*国都的金色大殿上,一片纸醉金迷,莺歌燕舞!不管民间百姓怎样疾苦,高位者都不会因此节度开支。
远远地,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天了!汴城中普通人家早已安睡,就连酒楼妓院中的声响也小了。在城南一座建筑豪华的府上,却还向外透着光亮,隐隐约约传来夜间喝酒的声音,说话声却极小,不认真听,会误以为是呓语。
府内一间厢房里,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着墨绿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块莹白的玉佩,坐在一张小几前,手里捏着玉质酒杯,正在慢慢地品酒。对面坐着稍微年少几岁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一双剑眉浓而长,双眸一阵精光,握着玉杯放到唇角,轻轻地眠了眠。
小几上摆着几碟下酒的小菜,摆放着两付玉质碗筷。
"后宫那位已经开始动作了!"墨绿色长袍者放下酒杯,夹起一颗花生,冷冷说道。
"嗯,那位有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年,她的势力发展得也够快的了,朝里的大臣明里暗里向着她的,不在少数。有动作只是迟早的事。"黑衣人又轻眠了一口酒,冷冷地接过话。
"只是,事情大概有些棘手,虞氏一族已经一边倒了!"墨绿色身影一片担忧之色。
"那个狐狸!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眼里早已没有君主。金阳殿上的那位还不能拿他怎么样。"黑衣人有些激愤,放在小几上的玉质酒杯啪啦地响,碎成几片。
墨绿色身影看着小几上破碎的酒杯,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随手从旁边重又拿过来一个酒杯,满上。
"金阳殿那位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太医说是感了风寒,我看是心病所致。"墨绿色身影把酒壶阁下,闷声说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如今明月宫的那位早已去了,哪里还有心药?"黑衣人冷漠地说道。
"……"
"此次虞大夫人被刺,可是与后宫那位有关?"墨绿色身影抬起头,看向黑衣人。
"韩家一族五百零二人,连婴儿都未放过,又怎会放过韩素?并且,韩素是最有可能知道真相之人。即便女子成不了什么气候,但留着总会有祸患。"平淡无波的话语,已经不见了刚刚的激愤之色。
两人一阵沉默,闷声喝着酒,各自怀着心事。过了好一会,黑衣人又道:
"听说那个孩子没有找到!"
"一个八岁小毛孩,就算没有当场被杀死,离城三四十里远,附近又没有人家,她能跑去哪里。如此寒冬,不冻死饿死,也要给野兽充腹了。"墨绿色身影眠了一口酒,又道:"就算侥幸存活,一个八岁的孩子,懂得什么?"
"哎!"黑衣人往口里送着小菜,叹了一口气道:"孩子若能远离这个漩涡,对她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只怕后宫那位不愿意放过她,今天在街上,一队凤卫正在搜索。"
"恐怕那个狐狸也在假惺惺地找吧!后宫那位一旦得手,天下又将大乱!"墨绿色身影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想要得手也不是容易的事,韩家不是尚武家族,灭之容易。但要对抗八大世家,却非易事!"黑衣人道。
"先皇莫非一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吗?"墨绿色身影想着黑衣人的话说道。
黑衣人不语,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独自把酒满上,陷入沉思。
酒一杯一杯地少了,小几上的小菜也所剩无几。夜里的风是冷洌的,刮得门窗一阵咯吱咯吱地响。
与金阳殿相邻的文岳殿中,灯火辉煌。一侧的香炉发出袅袅清烟,浓郁的檀香味充斥在鼻间。宫女太监守在殿外,腰背挺得笔直。一抹明黄色身影坐在床榻上,双眸盯着手上的一块玉佩,甚是哀切。四十多岁的人儿,多年的辛劳已使他显得些许苍老。
"与日月同在?月儿,爱还在,只是伊人已远去矣!"明黄色身影独自喃喃地说道。
看着眼前的玉佩,慕容恤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天真浪漫的女子,满脸清纯,清澈的双眸正脉脉含情地向他暗送秋波。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年青的时候,他还是那个少年,他还可以拉着她滑嫩的小手,护在他的大手里。天是蓝的,草是绿的,他们的心,一刻都不曾分开过。
他又想着,她还在明月宫等着他呢。他该去陪陪她了。他有多久没去陪过她了?记不清了!宫里的妃子越来越多,他的朝务越来越忙,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在他心里占的位置越来越小?或许位置从来不曾改变,只是他的责任重了,成了君主!他不再是她一个人的恤,是全天下人的恤!
慕容恤披起外袍,走向殿门。殿外的太监听到里间的声音,抖了抖精神。待明黄色出现在殿门边,太监的脑袋更低了,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现在快要四更天了。"
"朕去走走,你不必跟着!"慕容恤拖着懒懒的声音,却不失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