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紧皱眉毛,转过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塞云,眯起危险的眼睛。
塞云本来正在斜眼看着那穿着人服,却狼心狗肺的贾宝,心中打着小算盘。此时感觉到那凌厉的目光,忽然嘴巴一扁,张口就哭出声来。袖子往眼睛一擦,辟哩啪啦地就眼泪鼻涕一起流。一边哭,还一边说:
"竹儿姐姐冤枉奴俾,奴俾一直都在谷中,从来没有出去过!竹儿姐姐出谷的时候,还偷偷告诉奴俾,让奴俾保密。奴俾保密了,竹儿姐姐却冤枉奴俾!"
众人看到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声色并冒,很是可怜!不觉都缓缓地摇摇头,开始同情起孩子来,心里并暗暗叹气。
此时塞云却在心里暗骂,MD,演戏也不是好演的,下回再也不用辣椒粉了!
夜歌本来紧皱的眉头此刻成了几条黑线,眯起的眼睛也只剩下一条缝,看着痛哭流涕的塞云,判断着她的可信度。
塞云也知道夜歌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她的话,毕竟要揭穿一个隐藏在身边长时间善于伪装的人确实不容易,况且竹儿本身对夜歌有着那层意思,平时在夜歌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她好的一面。但是塞云多的是办法,由不得你不信!
夜歌在到来前,便有夜卫向他报告了事情的经过,尽管夜卫当场抓住了她,还有着所谓的物证,不管私自出谷或盗马毒害,任意一条,都可处以三十杖责。但夜歌仍然很难相信竹儿会做出这种可能丢性命的事来。
竹儿一愣一愣地看着塞云,演艺逼真,若不是因为自己就是受害之人,恐怕也要相信那孩子的话了。
竹儿一急,眼泪也辟哩啪啦地掉,看向夜歌,说道:"少爷,您要相信奴俾,真的不是奴俾干的,是溪儿,真的是溪儿……"
夜歌扬了扬手,白色的袖摆一阵飘逸,少年缓缓地开口说道:"溪儿,事发之时,你在哪里?"
塞云抬起头来,一张满脸泪水的小脸表现得哀伤之极,抽泣着说道:"竹儿姐姐……让奴俾……呆在茶树林里,不要出来,不然,不然就要奴俾小命,奴俾……奴俾听她的话做了,谁知……竹儿姐姐还是想要奴俾小命!"
夜歌脸色一黑,眸光一冷,直直射向竹儿。
竹儿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姹紫嫣红,心里恨不得真的早些要了这野丫头,不,这魔鬼的小命。梨花带雨的脸庞转向塞云,睁着两个红肿的眼睛,说道:
"你胡说!"
"奴俾……没有胡说,竹儿姐姐明明让奴俾……呆在茶树林中,还说……还说如果走出半步,就让奴俾像环儿姐姐一样……一样消失,还说谷中这么多丫环,不见了一个……也不会有人追究的。"塞云一边说,一边抽泣,似乎真的是悲伤得说话都不连贯了。
竹儿一听塞云把死了的环儿也扯了出来,顿时青白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黑,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塞云偷瞄了一眼竹儿的脸色,心里一阵冷笑,脸上却是悲泣的模样,爬到竹儿身边,就拉着竹儿的衣摆央求道:"竹儿姐姐,溪儿听话,溪儿再也不和你作对了,不要再打溪儿了,好吗?"
说着,松开竹儿的衣摆,就挽起了袖子,裙子,只见根根鞭痕骇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暗黑的淤痕把原本白晰的肤色破坏得体无完肤。塞云再配上悲泣的声音说道:"竹儿姐姐,溪儿身上真的痛痛!"
周围一阵抽气声响起,纷纷用目光谴责竹儿的暴行。贾宝也用凌厉的目光盯着竹儿,用目光询问她为何这么沉不住气!
夜歌黑着一张脸,好似暴风雨就要到来了!
外堂的青儿、书儿、奇儿也看到了塞云身上的伤,心里一阵难过,满脸担忧之色。
竹儿微张嘴巴,良久才反映过来,说道:"这不是我打的,我从来没有打过你!"
塞云忽然很好心地说道:"这确实不是竹儿姐姐打的!可姐姐可不可以不要让贾叔叔打溪儿?"
竹儿正为塞云前一句话暗松一口气,可后一句话又让她瞬间跌回地狱。这下可好,贾宝也不能轻易摆脱干系了。
本来事不关己的贾宝正在为竹儿捏一把汗,如今自己也被拖下水来,不由得全身冷汗潺潺。
夜歌黑着一张脸,马上要大雨倾盆了!厉喝一声:
"够了!"
众人听到厉喝,纷纷止住声音。周围忽然间很安静,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白衣少年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冷冷地开口说道:
"贾宝!"
边上的贾宝本来就内心紧张得要跳出来,此刻听到那威严的声音,身子一抖,噗的一声,就跪了下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低着脑袋,说道:
"奴才在!"
只听冷冷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
"你可知罪!"——
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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