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出题的气,其实明清两朝一直都在变化,有一段时间刁钻的考题出的多,有时候却又返璞归真了。
而这种如文犹质也的寻常考题,其实难度也是不想要在这题上做出四平八稳的文章,也不是容易的事。
听到这个题,叶景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要做题先要破,其后要承,之后还要收,所以说,绝不只是让考生随意大感慨那样简单,因为里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需要呼应,而且又要符合文法上的规范。
这也是为何,若是事先不好好构思好,最后可能写到一半,就无法承接下去,或者根本就收不住尾了科举考试有几场,几天的时间,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八股,考场上给你构思的时间不过短短的一天而已,一天之内若是无法构思出来,就意味着出局。
叶景是个对人对事都很认真的人,既然儿子已经出了题,很快便整个人便陷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口里依然还在喃喃念着:“文犹质也”
到了他这个年纪,只怕想要做出一篇真正的好八股,没有几天的构思只怕是不成的。
这也是为何叶春秋认为这一次考试很悬的原因,几天时间,等你构思好了,特么考试都已经结束了,还考个毛线。
而现在,叶景却是在考试之前开始构思。
叶春秋也就不再理会那已经如痴如醉的老爹了,他照旧到了一边,乖乖地练习行书。
考官是郑敬忠大宗师,不过也难找到他的资料,想必此人在历史上并不算特别出名,只有他的一些籍贯和历任官职的资料。
不过这么一个泯然于众人的宗师,也难怪会出文犹质也这样四平八稳的考题。
叶春秋一面想着心事,一面练习行书,却猛地回过神,哎,自己可不能一心二用,还是聚精会神才是。
第二天,叶景开始尝试着用文犹质也来作文了,大抵写了破题、承题,勉强收了股,要给春秋看,春秋这些日子,已经饱受八股的熏陶,虽然作出精彩的文章,还需要光脑,可是让他去看一篇八股文的好坏,却不是什么难事,这就好像,叶春秋虽然不会杀猪,可是对猪肉的口感,却总能有一番心得。
呃每次想到猪肉,叶春秋就有点肝颤,悔不当初啊,昨日应当吃了晚饭才回来的,这杭州叶家的饭菜,真是越来越不合口味了,想想看,现在三叔公和族伯每天都吃两袖清国泰民安,其他人还能吃什么好的?虽然是分开来吃,可是厨子那儿,每天变着花样的炫技,尤其是两袖清,各种烹煮炒闷,尼玛的,再好的两袖清,在叶春秋心里,也及不上半片猪肉实在。
叶春秋看了父亲的文,大抵明白这八股文只算是一般,便笑吟吟地道:“爹,你这文,只怕还欠许多火候,破题太平庸,承接得有些牵强,便是收股,也有些力不从心。”
叶景听罢,老脸一红,却还是诚实地承认:“爹的学问,确实还差了许多火候,哎,反倒让自己的儿子来教训老子,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再想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