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颖一脸严肃，厉声道：“小黑蛇，你要作甚么！”
刘佩神色错愕，盯着那少女道：“你，你就是刚才那条毒蛇？”
少女盈盈起身，朝杨颖曲身行了一礼，妙目中闪过楚楚可怜的神色，道：“姐姐饶命，小蛇历经辛苦修成人形，求姐姐千万开恩，饶了小蛇这一次，小蛇以后必定报答姐姐大恩。”
杨颖冷声道：“你既然知道修成人身不易，还要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岂不知凡人也是历经苦难，不知积了多少功德，结了多少善缘，才转世为人，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懂得这个道理吗？”
少女跪地，哀求道：“姐姐千万饶命，小蛇一时心生邪念，才想了靠吸食人血来提升精元的法子，以往从未伤害过无辜性命，念在小蛇年幼无知，初次犯错的份上，恳求姐姐饶了小蛇。”
少女容颜俏丽，虽不及杨颖，却也超出寻常女子许多，尤为动人的是，她那曼妙的身姿，腰肢仿佛柔弱无骨、不堪一握。但她适才竟是要吸食他的精血，刘佩不敢置信地多看了她几眼。
杨颖想到母亲是修仙狐妖，是以自己生来就是人身；那少女后天自行修成人形，必定经历了多般痛苦，遂起了恻隐之心，道：“你起来吧，以后不要再走这歪门邪道！”
少女喜色浮动，起身道：“多谢姐姐不杀之恩。”
杨颖稍显尴尬，因为那少女目不转瞬地盯着她看，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少女道：“小蛇觉得，姐姐与他们不同，据小蛇所见，凡是有人得罪了他们，必定不得好下场，似小蛇今日这般情况，纵使尚有命在，也要被他们欺负一番。”
杨颖知道少女口中的他们，乃是赤霞谷的其他妖类，随即微微一笑，道：“你见到的不代表全部，很多妖也是通情达理的。”话到此处，语气陡转，“记着，不要去吸凡人的精血，你好自为之，去吧！”
少女低头沉吟良久，踟蹰不决，忽然抬头，似是下定了决心，道：“小蛇有个不情之请！请姐姐答应！”
杨颖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少女神情坚毅，道：“姐姐若不嫌弃，小蛇愿意终身伴随姐姐左右，为姐姐分忧解难，尽小蛇的一些绵薄之力。”
杨颖略一迟疑，道：“我修为有限，你跟着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少女妙目含情，急道：“姐姐误会了，小蛇真心愿意跟随姐姐，并非图求任何好处，而是觉得姐姐与他人不同，小蛇只求不再孤独一人，不再忍受只能与红木谈话的寂寞。”
白狐洞里的十年岁月，她也是这般度过，与眼前少女的遭遇何曾相似！
杨颖为她所动，笑道：“我也是孑然一身，正缺一个妹妹，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们以姐妹相称，以姐妹相待。”
少女忙道：“小蛇怎敢奢求做姐姐的妹妹，只求姐姐不嫌小蛇累赘，留小蛇在身边，做一世奴仆，也是心甘情愿！”
刘佩走过去，冲少女道：“我说你不要这么下贱行不行，她有什么好的，做她妹妹都算便宜她了；你要是想做仆人，也要选个好点的主人，比如我这样的大英雄、大人物，你要不要考虑下，我从来不会虐待下人的……”
少女忽地转头，盯向刘佩，双眸中凌厉杀气一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