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面露惊色,刚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一把枪已经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杜林看着那些因为天气冷穿不起衣服瑟瑟发抖的女孩们,微微偏了一下头,“滚出去……”,然后等女孩们都走完了后,坐在了梅林的身边。
请他来消费的三名商人被送进了里面的卧室里,有人看着他们,杜林现在只想和自己的哥哥聊上几句。
他抓着茶几的台面猛地一掀,梅林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回去。
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掀的翻飞出去,拥挤到放不下任何东西的桌面,也变得空荡荡的。
他把台面放了回去,让都佛从酒柜里拿了一支酒,两个杯子,他亲自为梅林到了一些酒,然后把杯子放在他的手心里,“我们喝一杯。”,说完一仰头,把杯子里大约有五十多毫升的烈酒一饮而尽。
梅林沉默了几秒钟后,也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面色有些涨红的把杯子放回到茶几上。
“你是我的哥哥,作为一个弟弟,有些事情本来不应该我来说,但是现在却到了我不得不说的时候,梅林,我的兄弟,你最近是不是一直醉着没有醒过来?”
杜林靠坐在沙发上,他吐了一口气,似乎吐出来起的气都带着热度,刚才那一口酒烧的他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他觉得只要有打火机,他吐一口气都能够喷出火来。
梅林安静的坐着,半醉半醒的大脑已经开始逐渐的冷静下来,他双手用力的抹了抹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家庭,事业,事业,家庭,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杜林点了一根烟,老实说他不善喝酒,这一口酒下去莫名的开始有些晕了,他需要利用香烟压压酒劲。
梅林抿了抿嘴,他也靠坐在沙发上看着杜林,“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杜林点了几下头,又摇了摇头,手中的香烟才抽了几口就掐灭在桌子上,“最近一段时间里报纸上不止一次说你带着一些女人出入各种场所,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出轨了,你现在和我说……没什么?”
在帝国来说,民众的价值观还是比较正确的,一个人在结婚前不管有多么混乱的私生活,哪怕就是和狗都睡过了,人们都不会用苛刻的语言去责难他,因为这是他的自由,只要另一方面是资源的,他就没有伤害任何人。
但是一旦进入了婚姻状态中,这样的行为就不行了,婚姻是神圣的,是在天正之主或者诸神的注视下完成的,不只是一种简单的仪式,更代表着某种传统以及社会的认可。
在婚姻中出轨的人很难获得正面的评价,会失去公众的信任。
信任,是这个诚信社会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旦失去了信任,任何人都很难有所作为。
梅林现在显然是在玩火,尽管科技发展公司的公关部已经发表了公开的声明为梅林打掩护,还起诉了几家添火加油的报社和杂志,事情算是稍稍平息,可这不意味着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那些女人一旦因为某些原因把这件事再爆出来,对梅林的形象绝对是一个正面的打击,不管他有多少钱,有怎样的地位,人们都会发自内心的鄙视他。
鄙视他的原因不是他做了这些,而是做了这些还被曝光出来。
梅林沉默了一会,主动为自己倒了一些酒,“有些事情不……”,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思普的老板带着经理推门而入。
他听说有人在思普闹事,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想要砸思普的牌子。
在帝都这种环境复杂的地方把思普的牌子树起来用了接近两年的时间,还砸下去很多钱,花了很多的人情。
其实很多外行觉得经营这样的私人场所肯定能够赚很多钱,毕竟连一杯冰水都能卖到一块九一杯,可实际上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够赚钱。
事实上所有的真正的顶级私人场合都是不赚钱的,不仅不赚钱还会疯狂的往里面赔钱,像思普这样的顶级私人场所,两年不到的时间已经亏进去了四五百万。
所有同级别的私人场所都在亏损,如果有一天突然间盈利了,老板是不会高兴的,只有不断的赔钱,才能够让老板舒服的过每一天。
那么,经营这样的场所有什么意义?
其实有很大的意义,因为经营着已经摆脱了最普通层面的盈利标准,也就是不再通过获取多少财富上的利润来证明它是否是一个成功的项目。
在这里,衡量一个场所,一个老板是否成功,就看这个老板免了多少单!
钱这个东西是很可怕的,当有人在这里消费了几千几万的时候,突然间老板说免单,不管是因为什么,组织者肯定颜面大涨,参与者也会觉得这个老板有些意思,这里也有些意思!
这,就是善缘!
赚钱的门路千千万,但是赚关系的门路,却少的可怜。
所以无论如何,思普这个牌子都不能砸了,老板推门进来的时候是很有底气的,帝都不能动枪,但是砍杀绝对没什么问题。
等在门外的人都拎着匕首长剑,只要他发出信号,这些人就会冲进二楼的房间里。
如果有可能不动武,还是尽量不要动武,毕竟这里是帝都,毕竟思普以后还要做生意,沾染了打打杀杀的事情,总不会那么的好听。
可当他进入了这个房间里,看清楚了坐在沙发上的人之后,被十几把枪指着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机会来了。
他本来看似霸气的表现瞬间无影无踪,略微弯着腰满脸笑容的走到杜林沙发组旁,轻了一声,“我听说杜林先生来了,立刻就赶了过来,怕那些下人招待的不到位,今天我就是您的服务员,您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
本以为会有一场冲突,没想到这个老板是一个人精,杜林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门,老板连忙点头哈腰的离开,还不忘说自己就在门口等候吩咐。
房间的门缓缓的关上,他瞥了一眼院子里沉默不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的刀手,立刻挥了挥胳膊让他们滚。
同时,他又大喊了一声,声音大的连隔音门都挡不住,“今天杜林州长的单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