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马格斯身上的意外,以及即将步入最顶级的圈子让杜林在帝都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安比卢奥州那边他可以暂时不管,只要他还是那个州的州长,那边就乱不了。
奥菲莉雅上午的时候会陪伴一下马格斯,杜林还在这边为奥菲莉雅也开了一个特别监护病房让她休息。
高档的特别监护病房比酒店里的高档套房都要干净的多,有资格住进这种病房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生了很重的病的有钱人,另外一种是生了很重的病的掌权者。
每天换下来的床褥被子枕头什么的都会直接焚烧销毁,换上崭新的经过灭菌流程的新套件。
二十四小时有专人看护,病房的对面就是医院的大医生值班室和办公室,任何紧急情况只需要十秒,所有相关医生就能抵达病房进行专业的抢救或者治疗。
奥菲莉雅怀孕已经五个月了,她比较显怀,而且有时候胃口比较浅,吃得少还容易反胃恶心。
杜林经常不在家,很难照顾到奥菲莉雅,管家那些人虽然一个个的都靠得住,却也总是难以让人完全的放心。
人在不舒服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潜意识的恐慌表现,可能大多数人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的确是存在的。
比如说会疑神疑鬼的认为自己的身体有问题,摸着肝的位置感觉自己的膀胱有些涨,摸着腰子怀疑自己的胃有刺痛感,其实那些东西根本不在那个位置。
类似的情况基本上人人都会有,一谈到健康问题就表现出轻蔑或者恐惧两种极端的情绪,其实归根结底,都是恐惧在作怪。
可有了这样的情绪问题不解决也是不行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住进医院里,那些嘴上不承认,极力否认这些问题的人会在进入医院的那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有一种坦然,有一种心安,叫做医生说得对。
奥菲莉雅在医院照顾马格斯,顺便自己也需要有一个可以令人心安的地方休息,杜林则在外面跑动。
现在很多问题都在逐一的暴露,特别是新党方面,马格斯对于新党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很多人都把马格斯作为了新党存在的必要条件和支柱。
现在他倒下了,让一些人内心非常的恐慌,产生了一种新党要完蛋的想法,而且这种想法还在快速的蔓延着。
有这样的想法,主要还是因为这一次换届大选新党第一次输给了旧党,这让很多人开始正视一个问题,新党为什么会输。
不管那些社会评论员总结出了怎样的道理来说明这件事,事实上大多数人都认为,新党会输主要和马格斯辞职有直接的关系。
是他的辞职导致了人们对新党的期望值一下子降到最低点,给旧党获得了一次机会站在了帝国至高的舞台上。
由此可见马格斯对新党,对整个社会的影响力有多么的可怕,更加可怕的目前对外声称马格斯因为枪伤和一些其他老年病一直在医院里,又拒绝采访,这就给了人们很多无限想象的空间。
已经有人在私底下传播马格斯已经暴毙的假消息,偏偏还是有一些人相信的,这也恰恰让帝党钻到了空子,一部分中低层新党成员在接触了帝党的人后,多多少少都会考虑一下转投帝党的可能性。
在政治上,更换党派和立场不算是大事情,只要此举能够为自己带来确确实实的好处,那么就没有什么问题是问题!
帝党那些人之所以不去找新党的高层讨论拉拢的问题主要愿意在于这部分人的切身利益和新党早就融为了一体,拉拢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要远远高于拉拢一百个,一千个低级政客的代价。
多丽这几天时间里已经开始逐个找人谈心,稳定内部的军心,效果还算不错。
当初把她送入发展办公室担任第一,也是部门最高长官的决定就是马格斯亲自作出的,他觉得多丽很有亲和力,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能够在不知不觉间让人取信于她,这样的人不去做发展工作真的是浪费了。
这么多年下来,大批的中低层组织成员和多丽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交情,其中一部分中层组织成员更是和多丽的关系非常融洽,就像是施诺德,他们都是多丽亲手从茫茫人海中挖掘出来,并引领上这条光芒万丈的康庄大道,是他们的导师,也是他们的领路人。
所以说马格斯当初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不仅安排多丽的早起工作,在自己退休之后还把多丽调整到了新党委员会副主席这样的位置上。
有她坐镇这个位置,新党中层干部基本上可以稳住,至于底层那些人就算丢了一些也不是太重要,框架不乱就行,剩下的就是往里面填充,好的也可以,坏的也可以。
这个安排本来是防备鲍沃斯的,没想到却用在了帝党和大皇子的计划上,也算是错打错着。
杜林见到多丽的时候是在她的办公室,她在和最后一名有预约的党内组织中层干部聊完天之后,抽空和杜林见了一面。
杜林一关上门,多丽就开始用手腕滚动碾压自己的太阳穴,她摇了摇头,看着缓缓走到她对面坐下的杜林,“马格斯阁下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听说你这两天一直在那边,他有什么好转吗?”
在“失去”马格斯的时候,大家觉得他辞职与否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他只是一个人,无论他有多么伟大的功勋和卓著的勋章,他都只是一个人。
但只有真正的“失去”他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这个人已经无声无息的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树立了一个看不见,却又结实可靠的形象,一种信念。
现在,信念有些倾斜了。
“医生说他的身体非常的健康,伤口也在好转,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够回来。”,杜林翘起了腿,撒了一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