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间能容、能藏、能变之物惟有水。其亦硬亦软,或傲或嗔,载舟覆舟,润物毁物,全在一瞬间。时桃花流水而阴柔,又裂岸拍天而狂放。凡河川能伸能屈,能收能藏,惟我江河。其高峡为镜,平原飘带,奔川浸谷,挟雷裹电,即因时势而变。时滔天接地而狂呼,又拥地抱天而低言。
其因山逼而势急,因滩泻而狂放,排山倒海,万马奔腾,喧声蔽天。却正当她得意扬眉之时,突以数里之阔跃入百里之峡,如水如壶,腾荡急旋。于是飞沫起虹,溅珠落盘,成瀑成湫,如挂如帘。裂坚石而炸雷,飞轻雾而吐烟,虎吼震川,隆隆千里,龙腾搅谷,巍巍地颤。波起涛落,切层岩如豆腐,激流飞湍,锉顽石如木铁,聚九天雷霆,凝江海之威,水借裂石之力,轰然辟开大道坦途;沙借波旋之势,细细磨出深沟浅穴。放眼天下,鬼斧神工。
宋凌云在介绍水时,亦化剑一柄,身随而舞,一时间波光鳞鳞,水浪滔天,让人犹如巨浪之中。
五行剑境,已是生威滔天,却非极至。
秋时卫人孔周藏有殷代留下来的三把宝剑:含光、承影、宵练。《列子汤问》:“孔周曰:吾有三剑,惟子所择。一曰含光,视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二曰承影,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际,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状。其触物也,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见。三曰宵练,方昼则见影不见光,方夜则见方而不见形。其触物也。骜然而过,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焉”。
剑影倏散,宋凌云依然身立宴场,身无长物,所有人无不如痴如醉,如此神功。如此剑境,就是天下第一高手怕也当得。这是现在宴会诸人的心声。
可达志一直认为自已于沙暴中悟出的狂沙刀法,已可尽挑天下高手,如今方知,自已实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了。
事实上,宋凌云给参加这场所有人所展现的,已经不是什么剑理,而“道”的境界,大道同归。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天下凡物,只要明白“道”,都可以达到这种超越凡人的力量。
只不过宋凌云,是以剑起家的,所以他的意识里,自然而然借剑来展现,天地神秘地力量。
当然宋凌云表现出来的,观赏价值多于实战价值。就是宋凌云也无法大量的调用五行之力,更何况是那些对“道”还一知半解的人,只是人们习惯性的思维注定了人们总是更为相信自已眼睛所见到的,以至于在今夜见到过剑神神威的人,对宋凌云都产生了一种恐惧。以至于日后李阀和宋阀大战,凡是宋凌云到场。李阀将士必然士气低落,而宋阀地将士则士气大则,因为今天的事迹也将在日后,传遍整个武林,乃至整个大陆。
对宋阀子弟兵来说,他们宋家有了一个神一般的人物。
个人的英武在战场是无足轻重的,但是带来士气,却是影响声远地,这也就是古来的战争中,为什么在混战前,总是喜欢先由武将来单挑,因为两方的主帅都希望以已方神武的武将来打击对方的士气。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于宋凌云带给他们地玄奥异境,以期能从中悟通一星道理,使自已的武功更上一层楼之时,异变忽生!
一个血红色的人影破墙而入,李渊是朝南而坐,背后正好是对着一面墙。一股凌烈地爪远远便锁定住了李渊的头颅。
事起突然,兼之无人想到会有刺客挑这个日子下手,今天在他们想来实是没有如此愚蠢的高手,在众多高手环视之下,潜入行刺。
等到太监高喊护驾,那足以开山碑石的血爪已然迎近李渊,生死存亡间李渊总算忆起自已昔日也是一个武人,就地一个懒地打滚,这个时候早已顾不得是否有伤皇帝尊贵的颜面了。刺客显然料不到李渊会有此招,短暂的迟顿之后,已然坐失良机,长林军天策府,各路大内高手已然逼近。
众人这才打量清楚眼前的人影,因其脸上带怪异的金属面具,是以看不清居体容貌,身形高硕,四肢修长有力,血红色地头发配上血红色的衣衫说不出的诡异。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天魔!”
最先靠近乃是李元吉手下的柳叶刀刁昂,乃关中第一大派陇西派掌门手下三大高手之一,在关中无人不晓。
如此护驾良机会自已所得,实是天下掉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