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副校长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台下那些终于证实了年轻人身份的学生们的欢呼声、尖叫声打断了。
在这个国度,不,在整个非洲,有谁不知道凌天这个名字?
在这些学生的心目里,与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的就是和平、爱与生命!
过去的三年时间里,如果不是凌天的运输公司不惮危险,往来奔忙,将一大批医疗器械和药品运送到那些饱受战乱折磨的国家,整个非洲大陆的非正常死亡人数,至少要比现在多上一倍。
他的运输公司所运送的地方,居然大都是联合国救援组织都不敢进入的世界上最混乱的地区,要知道联合国救援组织可是拥有强大的火力保护的!
在台上这个看起来还有点腼腆的年轻人,就是那个曾经亲自押送药物,三次被叛军和游击队俘虏,甚至为此身上留下了七个弹孔的传说中的英雄?
整个非洲的怀春少女,有哪个不曾偷偷做过亲自看一眼这个英雄的梦?
整个非洲的有志青年,哪个不曾立下要做这样一个英雄的誓言?
而他现在居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哪里还会有人注意台上那位原本以说话幽默风趣见称,平时最吸引学生的副校长,现在在讲些什么。
“扑通!”
有几名学生甚至因为过于激动而晕死了过去。
就在那一片尖叫混乱声中,凌天满脸通红,很是羞愧地让副校长把学校的校徽别在自己胸前,低声道:“校长先生,我以约翰内斯堡护校为荣。”
副校长笑着说:“凌先生,您的作为令您无愧于任何荣誉,希望能够在年末的南非人权与和平勋章颁布典礼上见到您的身影。现在请为我的孩子们讲几句话吧,您可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呢。”
凌天微笑着走上讲台,首先为自己脸上的墨镜表示抱歉,因为他在两个月前回唐国青藏的时候,被高原上的太阳光晒伤了双眼,半年之内必须时刻佩戴墨镜,並非是不尊重各位同学。
在两百双纯洁的目光注视下,凌天陷入了沉思。
他喃喃道:“关于我自己有什么好说的呢?任何人站在这个位置上,看到那些被战乱和疾病折磨的孩子们,看到他们充满苦难的眼睛,那他一定都会干和我一样的事,用全部的心力来帮助他们!我只是尽了一个人的本份,只要子弹一直没有夺去这条卑微的性命,那么我将把自己的职责一直继续下去!”
所有女学生的眼睛里都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他真是太伟大了!
凌天看了一眼身旁的杰姆巴,从墨镜下溢出两道泪痕:“是的,那是上帝的启示。<首发>。在我第一次来到非洲这片神奇壮丽的土地上,原本只是想当一个过客。我穿越了许多硝烟中的国度,看到了无数骨瘦如柴濒于死亡的妇女和孩子,但是我对自己说,这里有这么多人,你根本没有办法帮助所有的人,反而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时我就是这么想的,直到我遇到了一个黑人——”
未来的护士们飞快地记着笔记,不少学生拿出相机留下这位东方善心人的照片,散会之后,这些照片以五十美元一张的价格被抢购一空,所有带着相机的学生都顺带着发了一笔小财。
凌天一本正经地回忆着:“那是……四年前吧,我在中非时路过一个交战中的部落。敌人的炸弹在一个池塘中爆炸,不但将无数小鱼炸上了岸,还把岸边的一个年轻人炸成了重伤,眼看是活不成了。可是这个年轻人不但不关心自己的伤势,反而用尽最后的力气寻找那些没有被炸死的小鱼,把鱼一条一条抛回池塘。我感到非常奇怪,就从车里下来问这人在干什么。在我看来他十分愚蠢,那些鱼大多都被震伤了,就算抛回池塘里也不可能有多少活着的,何况他自己也快死了。”
“天哪——”女学生们一阵啜泣,为那位不知名的年轻人感到悲伤。
凌天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个年轻人微笑着回答我说,他干的一切对整个鱼群来说微不足道,但对每一条最后活下来的鱼来说,那就是一切。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为能够拯救一些生命而感到安慰,他的心灵无比安宁——”
台下响起一片赞叹声,女学生泪流满面。
凌天捂着胸口:“同学们,你们可能没有办法想象到我当时所受到的震撼,我相信是上帝通过这个青年给予我启示。是的,也许我没有办法拯救每一个人,但我至少能不让一些孩子因为疼痛而叫唤,不让一些母亲因为丧子而哭泣,那就是我要做的!后来,我把这个濒死的青年抬上了车,给予他治疗,结果他奇迹似的活了下来,这更加坚定了我的理想,从此以后我和这个年轻人一起,为了那些苦难的孩子而努力着。那个年轻人就是我的助手杰姆巴先生!”
正在喝茶的杰姆巴听到这儿,一口水全部喷在自己身上,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黑脸涨得通红。他见到所有女孩儿都崇敬地盯着自己,不由手忙脚乱,连坐都坐不稳,只知道尴尬地傻笑。
薇薇安神色复杂地看着黑人,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口吻说道: “杰、杰姆巴,没想到你原来那么勇敢!怪不得现在身体不好,都是因为被炸弹炸伤过对不对?我还一直冤枉你,以为你天生没用……”
杰姆巴无辜地看着他,摇着头说:“都、都是陈年往事了,唉……没想到老板居然还记着,真是叫杰姆巴感动啊……”
在凌天声情并茂的演说下,两百名女孩子的热血彻底沸腾,心中不约而同燃起了为非洲内陆苦难同胞奉献生命的伟大理想。
说到动情处,不少纯洁的小姑娘留下了激动的泪水,连见多识广的薇薇安也哭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
“呜呜,下次我一定要跟老板一起去运送货物,我不会让老板再受到一点伤害了!”
几名从礼堂外走过的学生大感不解:“今天是哪位当红歌手在礼堂演出吗?没听说啊……”
凌天自己也被这番话感动得浑身颤抖,杰姆巴恶毒地揣测老板心里正笑得不行呢。
在两个小时的聚会之后,典礼正式结束,气氛已经达到了最高潮,连礼堂的顶棚都快被掀翻了。
凌天借口要去海关查询一批镇痛剂的到港期,好容易才摆脱了热情似火的准护士们的包围,一连给上百位女护士们签了名,这才上了自己朴素的轿车,眼看身上的西装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不由暗暗惊叹道:“非洲女孩真是热情似火啊!”
杰姆巴立刻谄媚地笑道:“老板,您说得真好,嘿嘿,现在您要是想和那些女护士们上床,恐怕两百个里面有一百八十个都肯呐!这些教会学校的白人小妞儿,就是比咱们黑人的姑娘要俊俏几分啊。”
凌天哼了一声:“杰姆巴,你这人的肚子里全是狼心狗肺。你觉得我刚才是在撒谎吗?不,不是的,我也有自己的良心!现在我决定了,刚才和你说的给埃及团结联盟的货都取消!”
“什么老板?为什么?”杰姆巴叫了起来。
凌天摸着心口坚定地说:“因为这里面有良心在跳动——开三倍的价钱过去,我的良心值这个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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