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放我下来,适才站满殿前台阶的各式人物都已走得一干二净!我忍不住问出心中所惑:“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云儿,你刚回宫,累了,别多问!”他怜爱的声音当头罩下,分明是不想告诉我实情。
“皇后和淑妃都没有来——”我下意识地念了一句。他的脸豁然一震,身形僵硬起来,看得我也随之一愣,又道:“刚才在毓正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好像有很多人匆忙地出去,可常德就是不让我下轿看个明白!”
“别多想,你才回宫,先好好休息,哪儿也别去!”他用大掌温情地揉搓着我细长的十指,眼睛里多了种令人捉摸不透却极为坚定的东西。
“到底……”算了,就算我开口问他也不会说,还是先透口气再说。
“云儿,我别无所求,只求你安好地呆我身边!”待所有宫女退出殿堂,他深情地说,话里藏着深意。我的心不安起来,再想起先前毓正门的古怪,这种情绪就更浓了。
“我累了,想睡会儿!”被摇晃了一个多时辰,昏昏沉沉的我再不想折腾,只想倒床大睡一番。
“还是先用膳吧,一会儿你该饿了!”他轻啄我的粉脸,又眷恋在我的唇边。
“不了,我很想睡会儿!要不你先用膳吧,我睡醒在用!”
见我坚持,他重新执起我的手,看了我半天,将我抱进了内殿,安置妥当才离开。
昏睡了许久,我自行穿戴整齐,轻步出得寝殿,却听到常德的声音:“春菊、刘云,你们两带着宫女太监要好生服待贵妃娘娘。皇上说了,她若有半点闪失,唯你们是问。还有,暂时别将今天在毓正门所见之事告诉娘娘。”
“奴才(奴婢)谨记常公公教诲!”末了,一阵唏唏嗦嗦的脚步声后,空气暂归平静。
“娘娘——”春菊入殿见我,惊了一惊。
“你在毓正门到底看到了什么?”究竟是什么事会让所有人都对我三缄其口?
“娘娘,您还是别为难奴婢了!奴婢……”她的小脸立时煞白如纸,话也说得支支吾吾。
“刘云,给我进来!在毓正门,你们联同常德拦阻我下轿到底是为什么?”我其实不想用这种强迫性的语气对他们说话,可弥漫在我四周的气息是那么地不寻常!
听我严厉训斥,刚进殿的刘云不敢支声。
气死我了!“不说是吧!不说我现在就去找其他人问个清楚,我就不信这宫里的人都像你们这样知情不报!”我提起裙摆,不理会两人径直出门。
“娘娘——奴婢要是说了,您可别着急!常公公也是是一番好意,觉着您刚回宫,不宜碰上晦气,所以才不让奴婢说。”见我动了真格,春菊又叫住了我。
晦气?迷信才是真的!我不动声色地说:“那好,我不急,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见到了什么?为什么不准我下轿?”
“淑妃娘娘被送出宫了!”
什么?淑妃娘娘被送出宫?这是什么意思?我不信,就算是送她出宫,下轿打个照面还是应该的,怎么连轿也不让我下?我思量着细问:“就算是淑妃娘娘出宫,让我下轿打个招呼也不为过呀!”
“淑妃娘娘死了!”刘云补充的这句话让我无法继续思考。
水心玫死了?怎么会?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停泊在强烈的震撼当中,思维失去了辨别的方向。好一会儿,我幽幽地问:“她,是怎么死的?”
“娘娘,您没事吧?”春菊猛地瞪了一眼刘云,怪他将真相都讲了出来,双手忙着来扶我。
“她是怎么死的?”我用力地抓住春菊的肩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