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灵慌慌张张的让红绫和绿稠将门窗都关好,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今天有谁来过?”
红绫和绿稠茫然的对望一眼,然后齐齐摇头。
周芙灵看着金簪,一阵烦闷涌上心头。她不明白张不疑为何阴魂不散,那一剑难道还不能让他死心吗?
她“啪”的一声将金簪拍在桌子上,对红绫说:“把这只簪子毁掉,我再也不要看到它!”
红绫在周芙灵身边多年,知晓她此刻已在盛怒了边缘,于是默默的收下簪子不再说话。待她和绿稠将周芙灵服侍安寝之后,红绫才跟绿稠商量起该如何处理这只簪子。两人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将金簪掷入簌玉阁后院的水井中。
待金簪闪过最后一丝亮光,没入井中后,绿稠叮嘱道:“小姐幼时以金簪定情虽然只是玩笑话,但是切不可传给其他人听到,不然必定会有辱小姐名声,生出许多事端来。”
红绸连忙点头表示同意,两人这才携手回去歇息。
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后,同样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水井旁,竟然是刚刚从薄太妃身边拨到周芙灵身边的扶柳。扶柳向井内张望了一会,哪里还看得到金簪的影子?她不禁急的跺脚,只恨没有拿到这个关键的东西。
而在东苑之中,傲天曲起膝盖坐于窗台上,他侧头看着屋内油灯下仔细看医书的班惠昭,几次想说话又欲言又止。
班惠昭埋头看完一卷,收起书简准备换另一卷,抬头时的余光发现傲天盯着自己,于是问:“你看着我做什么?还有,你今天很奇怪,平时总是不愿露面,今天怎么大大咧咧的坐在我房里,如果被人看到了,你要怎么说?”
傲天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如果有人靠近,我怎会不知?”
班惠昭合上书简,看向傲天说:“你若有话对我说,就快说吧,不说我可要歇息了。”
傲天轻轻一跃,从窗台上跳下走到班惠昭面前,他盘腿坐在班惠昭对面的凉席上,说:“自从我离开江宁,我到现在已经救过你数次,帮过你很多忙了吧?”
班惠昭点点头,傲天总是在危机关头出来救她或者刘恒,次数多到一时半会儿都算不清的地步。至于帮忙,更是多了,之前她还拜托傲天把金簪放到簌玉阁去了。
傲天见她连连点头,连忙说:“既然我帮了你这么多次,那我让你帮我一次,应该不算过分吧?”
班惠昭愕然的呆住了,因为此时的傲天根本不像寻常的他。寻常的傲天喜欢装的冷酷不理人,说话还一股霸道气,完全不会像此时这样底气不足的以商量语气跟班惠昭说话。班惠昭心想,如果不是他有病突然心情大变,那便是他要拜托的事情比较重要。
稍稍犹豫了一下,班惠昭问:“你得先告诉我,要我帮你什么?如果可以帮你,我自然帮你,如果不行,那……”
傲天自然明白班惠昭的意思,他微微颔首,昏黄柔和的油灯映照在傲天的脸上,竟然显现出难得的柔情,班惠昭听傲天低声说:“我听到消息,心妍在长安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我想去看她。”
“啊?杜姐姐受了伤?”班惠昭紧张的说:“伤势如何?到底是怎么回事?”
傲天说:“事情究竟如何,我并不是十分清楚,不过有潘楼主坐镇,她应该无大碍,但是我很担心,依旧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