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玉阁中没有了往日的琴声,周芙灵双眼含泪的坐在床头,脸上却是羞愤的神情。
绿稠从房外端来一碗汤药,战战兢兢的走进房来。自从周芙灵没有来月事的事情被薄太妃知道以后,周芙灵便赌气的不再喝药,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晚上,前前后后已经摔了十几只碗了!绿稠看着自己手中的红色漆木碗,只怕这个也是要被摔的命运。
“小姐,你已经一天没有喝药了,老爷吩咐过,一定要让我们监督你喝药,可是不能停的。”绿稠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周芙灵横了一眼绿稠,用手拍床大声说道:“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喝不喝、我不喝!反正喝了一年多,丝毫不见效果,如今都被他们知道了,要笑话就让他们笑话好了!”
绿稠着急的说:“可是如果不喝药,病永远好不了啊,小姐……这是女人一辈子的事情,万万不可任性呀!”
周芙灵被绿稠逼的急了,如今又在气头上,当即挥手摔了药碗,并起身用力推了绿稠一把,吼道:“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我说的话你没听到?”
绿稠被她推的撞到桌角上,细腰一下子疼的不得了,她秀美的双眼中当即盈满了泪水,却又强忍着不敢哭出来。
就在这时,红绫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小姐,王爷来了!”
周芙灵大惊,刘恒极少来簌玉阁,她怎么也没料到他晚上会突然过来。不过周芙灵转瞬就明白了,刘恒之所以来看她,肯定是因为听说了“那件事”……
想到这里,周芙灵又气又羞,跺着脚对红绫说:“拦住他,就说我睡了,不见!”
可是在她们说话的空挡,刘恒和班惠昭已经走了进来,老远就听见周芙灵大吼着说“不见”。刘恒无奈的摇了摇头,假装没有听见周芙灵的话,一面走进屋里一面说:“听说你们小姐病了,就不劳她起床,我到房里来探望吧。”
眼见着他走进来,周芙灵气的坐到床边并背过身不去看刘恒,而红绫和绿稠则急匆匆的跪了下来。
刘恒看到地上的漆木碗和打翻的汤药,再看看跪在地上的丫鬟,吩咐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红绫和绿稠依言退下。
刘恒示意班惠昭去看看地上的汤药,班惠昭走过去捡起碗,闻了闻碗中的残汁后,对刘恒点了下头。
刘恒走向床边,一手扶住周芙灵的肩膀,试图安慰道:“你的事情我听母亲说了……”
他本来是想告诉周芙灵,无论如何她都是他未来的代王后,可是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周芙灵甩开手吼道:“我知道你们都要笑话我,我有病、我生不了孩子,你尽管毁了婚约,打发我回长安吧!”
刘恒见她神情激动,显然听不进任何劝,无奈的回身看向班惠昭。
班惠昭淡淡的笑了下,向他们靠拢了几步说:“是哪个郎中说周小姐患病了的?我看他简直是胡说!周小姐面色红润,身体康健,再正常不过了。周小姐可以请我师父来给你看看,他的医术高明,不信你问王爷!”
周芙灵整日被人说身体有缺陷,还被逼着喝药,如今第一次听人可能是郎中错了,而不是她有病,心中自然没了先前的抵触,只是略带疑惑的说:“我爷爷和爹爹可请的是长安最好的大夫给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