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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院中花正红(二)(1 / 2)

 三个衣着褴褛、蓬头垢面的老外,一瘸一拐地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进入了灵贤镇。

灵贤镇这个古老的山间乡镇,貌似从来没有来过外国人。镇上的人们一见这三个老毛子,纷纷奔走相告,似乎在向这个死水般的山镇传递着一个多年来最振奋人心的消息。

不大一会儿,贯穿镇子的那条青石板小路上便聚满了人,人们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约克林先生与他的两位朋友,像是盯着向只怪物。

对于灵贤镇人看他们时的目光,三个老毛子早已熟视无睹,面对人们的指指点点,也只不过朝人们抱以微微一笑。

约克林先生看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汉正蹲在路边吧嗒吧嗒地抽着汗烟,凑近前去,露出一副很是友好的笑容,用一口并不利索的汉语朝老汉问道:“老人家,你知道段青云住在哪里么?”

那老人一听“段青云”这三个字便眉毛一扬,双目放光,颤悠悠地伸出枯干如树枝的手指,指着镇东的方向,道:“沿着这条街,一直往东走,到最后一家,就是段家老宅了!”

约克林先生一听,赶忙道:“thank you,thank you,多谢,多谢!”说着他从旅行包里取出一支古巴雪茄,递给了老汉,道:“请你尝尝这烟,算是我对你的感谢吧!”

那老汉接过约克林先生递过来的雪茄,放到鼻孔处,深深吸了一口,顿时,眼睛大亮,嘿嘿一笑,道:“嘿嘿,这烟有劲……”

然而,老汉话还没有说完,约克林先生已经与扎木斯、杰林克俩人并肩朝着镇子东头而去,头也不回。还没走几步,只见前方一群美丽的山村少女默默地从镇东走上前来,她们每个人都面沉似水,眼睛里都闪动着忧伤。

约克林先生三个老毛子看到几个漂亮的山村小妹,心中色意渐起,脸上也洋溢着多日以来少有的兴奋。女人嘛,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总能够让失落的男人心中荡起一丝快乐的涟漪。

以胡杏儿为首的这群美丽的山村少女们,在灵贤镇里向来以霸道著称,除了段青云能驱使她们,即使是她们的父母亲人也管束不了,平时走路大大咧咧,哪里管那些一般女子应该懂得的礼仪。此时,面对三个迎面而来的老毛子,她们依然像平常那样,并不避让。。

而以约克林先生为首的三个老外,初来乍到的,似乎是彬彬有礼,他们正要站在大街上打算避让,没想到胡杏儿却有意朝着他们身上撞来,不偏不倚,恰巧撞到了约克林先生的身上。

约克林先生赶忙道:“sorry,sorry,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然而,不等约克林先生把话说完,胡杏儿便朝着他开骂了:“我操你妈!你干吗撞了老娘?你他妈的瞎了狗眼了咋地?他妈的,就没见过像你这种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约克林先生对于中文懂得真不多,不过,他还是能听得明白“操你妈”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的,顿时,他的心头涌动一丝火气,低低一念叨了一句“——”

这灵贤古镇至今依然保持着所谓的华夏文明的优良传统,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镇里多年来从来不对女娃们进行文化教育,镇长刁革委对外宣称:灵贤古镇,是华夏文化的最后一片净土!镇里的领导们都这么说,女孩子们更是没人啃书本了。胡杏儿长了这么大,居然不知道“”这个英文单词是什么意思,也算是情有可原。她摸了摸脑袋,眼睛里闪动着一比迷惘,不过,她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她的心里有气,有一股排谴不出去的愤怒之火,她不得不撒出去,她高昂着头,向约克林先生逼近了,学着约克林先生的话,咄咄逼人地道:“你啊,有本事你我啊!”

站在胡杏儿身后的几个姐妹们自然也闹不懂这个单词的含意,愣愣看着胡杏儿,还有胡杏儿对面的三个老外。

三个已经疲惫不堪的老外,此时听了胡杏儿的话,似乎所有的劳累与疲倦都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他们的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过,约克林先生心中的快乐感觉转眼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讲,一个异国美丽女孩主动请他“”,这正是求之不得啊!也正因此,牵动了他内心里的痛楚,如果此次千里迢迢来到这灵贤镇里,找不到段青云,或者说段青云帮不了自己,那么,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何谈“”呢?

一想到这里,约克林先生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对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山乡少女置若无物,朝着身边那两位色眯眯地看着周围的扎木斯与杰林克道:“fuck,let’t go——”(操,我们走!)

不待扎木斯与杰林克有所反应,约克林先生便率先挤出了人群,朝着镇子东边的方向快步而去。。

扎木斯与杰林克极不情愿地抬起沉重的腿来,追上了约克林先生,三个老外又开始并肩而行了。

若是放在平时,胡杏儿面对这样的事情,顶多望着三个老外的背影哈哈嘲笑一番了事,而现在,胡杏儿与姐妹们刚刚目睹了段青云与小雅长久的亲吻,心中已经是痛不欲生,羞愧难当,再加上三个老外居然对她置之不理,她原本就很郁闷痛楚的心灵像是再次挨了一刀,猛然间,胡杏儿操起路边的一根拇指粗细、长达一米有余的木棍朝着三个老毛子撒腿追去。

这一举动,不但使得身边的姐妹们不可思议,而且使路边围观的人们惊诧不已,这胡杏儿往日里虽说泼辣一些,也无理一些,可今儿个她貌似很不正常。

人们正在惊异之中,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胡杏儿一棍子敲在了约克林先生的脑袋上。

约克林先生似触电一般,豁地转过身来,再次与胡杏儿四目相对。

这一次,约克林先生火了,他咧开大嘴朝着胡杏儿骂道:“fuck!i fuck your mother!”

胡杏儿自然听不懂约克林先生说的是什么,不过,她从约克林先生这句话里再次听到了“”这个词汇,嘿嘿一笑,道:“fuck!你来fuck吧!”

约克林先生这一回简直是哭笑不得,他对这么一个愚昧不古的漂亮女子表露出的可爱表情是不能用“惊奇”与“震惊”这类的字眼来表达的,难道这个东方女人真的想让我她!

长长地叹息一声后,约克林先生用一副可怜的眼神看着胡杏儿,他伸出以手,耸耸肩膀,作出一个相当大度的微笑来,然后转过身去,继续朝着段青云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这下,胡杏儿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自己两次冲着人家挑衅,人家却是这样的大度,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再对人家死缠烂打呢?

看着约克先生三人已经走远了,胡杏儿却呆呆地立在那儿不能动弹了。。她再次想起了刚才在段青云的家中看到的那一幕,想起了段青云轻轻地伸出知道温柔地舔着那个从城里来的姑娘的脸,不知不觉间,胡杏儿的眼睛便出来了,要知道,她是真的爱着段青云啊!就在几个月前段青云离开灵贤镇到城里去打拼那段时间,灵贤镇里有不少的男孩子们趁着段青云到城里的时间主动与胡杏儿接触,想得到胡杏儿的欢心,然而,每遇到这样的男子的纠缠,胡杏儿总是把他们一顿臭骂,她的心里,只有段青云!

然而,自从段青云从城里回来之后,一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整天和九个老婆在一起,但这些敏感的山乡姑娘们却隐隐觉得段青云对他们的每一丝微笑都是一种嘲笑与挖苦,她们能够敏感地感觉到段青云那每一丝的微笑里都饱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异。

泪水,在风中滑落。

胡杏儿这个从不落泪的刁镇长的外甥女,第一次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滑落了悲苦的泪……

约克林先生从刚才那位老汉口中打听到段青云的家之后,尽管遭遇了胡杏儿等人的可爱的纠缠,他却一门心思地朝着灵贤镇东面赶去。他又一次想起了和扎木斯在那条盘山羊肠小道上打架的时候遇到的那位奇怪的老人,那位老人居然说他只有三天时间可活。本来,约克林先生对老人的话压根就不相信,他太相信自己的体质了。然而,近一段时间以来身心的巨大痛苦也使得他渐渐地尽力憔悴了,甚至是绝望了。因此,他这一路走来,越想越觉得那位奇怪的老人话是正确的,这更加地坚定了寻找段青云的决心。

当三名老外闪身在出现在镇子最东头一间并不豪华的民宅门口时,停下了。因为,再往前走就是茫茫的灵寿山,一见到这连绵的山,三个老毛子的眼就有点晕,要知道,他们这几日来可都是在群山里转来转去的,好不容易来到了灵贤镇,穿过了贯穿镇子的这条狭长的青石板小道,如果再上山的话,无异于要他们的命!

看着眼前的这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间院落,三个老毛子上前敲了门。。

此刻,段青云与小雅紧关着屋门,在屋子里的土炕上不知进行了多少次云雨。段青云很庆幸这是在自己家的土炕上进行房事,若是县体育局那间宿舍的床上,貌似那张床现在已被折腾烂了。

是的,刚才这一段时间里,段青云与小雅是那么的如饥似渴,是那么的销魂缠绵。俩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的第一次交合,居然是在这座四面环山的灵贤古镇里。想想在城里时那无数次的拥抱,那无数次接吻,那无数次即将开始的云雨之欢总是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所打断,如今竟然是如此的快乐,人生最大的幸福与最深厚的欣慰实是莫过于此吧?

隔壁房间里的段老爷子听着段青云与小雅云雨战斗中发出的急促喘息与揪人心魄呻吟,满是皱纹的脸上呈现出多年来少有的少年情怀,随着段青云与小雅第n次达到了那种天人合一的两性相爱境界,段老爷子的裤裆里便突然间湿了一大片。

久经人事的段老爷子自然知道裤裆里为什么会湿的了。他在一片羡慕与嫉妒中,悄无声息地擦洗了一遍身子,换了一件新的内裤,把多年来一直舍不得穿的那件绒毛裤子也找出来穿上了,他要到镇南的狮子村寻找几个月前治疗过的那位老寡妇,那位老寡妇清楚地记得,当时那位老寡妇对他眉来眼去的,煞是多情,虽然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勾起人来依然是那么强烈。段老爷子当时碍于自己的名声,强忍着逃奔而去。也就在前一段时间,镇里庙会,段老爷子再次与那位勾人的寡妇相遇于人海,那位寡妇当时便请求到段老爷子家里来,想帮着段老爷子做几天饭,以报答老爷子的救命之恩。然而,这个老爷子思前想后,到底还是拒绝了。

此刻,段青云的屋子里依然是呻吟阵阵,云雨绵绵,段老爷子再也忍受不住了,因此,脱掉旧衣焕然一新之后,当即决定到镇南寻找那位寡妇,以治病为由,解决一下忍受不了的生理之苦。他有十足的事由相信,只要向那位寡妇提出的申请,那位寡妇一定会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哎——”焕然一新之后的段老爷子,禁不住长长叹息一声,儿子虽然风流,可是倒还算得上孝顺,从城里回来还给老子买回一件貂皮大衣,可惜,老子一把火把那大衣给烧了。。如若不然,现在就穿上那件貂皮袄去镇南,一定会风光不少罢?

不过,段老爷子此时的模样,再也不是平时人们看到的那个糟老头子,一下子仿佛突然年轻了二十多岁,成了一个正处壮年的帅气男人。也正因此,站在段家门口的三个老毛子居然并没有认出这个曾经在镇前的那条山路上说约克林先生只有三天光阴的主儿。

“你好,大哥,您能告诉我段青云的家在哪里么?”约克林先生彬彬有礼地询问道,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探寻的光泽。

段老爷子一听约克林先生居然叫他大哥,心底原本对三个老外那种天然的成见与反感稍稍减轻了一些,毕竟,他现在即将要去镇南解决他的生理问题,此时一听面前的老外居然叫他“大哥”,这显然说明自己经过一番梳装后外部面貌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最大的变化是自己变得年轻了。刚才猛一见到这三个老毛子时,段老爷子那副吃惊的神色已经迅速从眼中闪过,所以,当约克林先生询问时,他早已想好了对答之语,以至于约克林三个老外并没有从眼前这位“大哥”的眼睛里发现任何的欺骗与隐瞒。

只听段老爷子道:“三位兄弟,你们这是……”

约克林先生道:“我们是段青云的好朋友,找他有点事。”

段老爷子也看出来了,这三个老毛子貌似并不认识现在的自己,这样就好办了,他摸着脑袋,装作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道:“大哥我在这镇里生活了好多年了,并不知道也没有听说过有人叫段青云的!”

三个老毛子一听,禁不住呆住了。他们的眼睛里,再度涌满了失落与绝望。

约克林先生直直地盯着段老爷子,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认出来了,这位大哥,正是此前在镇子前面的山间小道上遇到了那位老汉。顿时,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段老爷子的手,道:“大爷,我们又见面了!”

段老爷子一怔,随即坦然起来:“难道我们曾经见过面么?”

“老大爷,难道你忘记了么,也就在两个小时之前,我们在西边那座山上,你告诉我,我的生命还有三天时间,难道你忘记了么?”

说这话时,约克林先生满脸的兴奋,他的脸上那一根根长长的金黄色毛须似乎也兴奋得翘了起来。。

段老爷子看了看天,西天上最后一抹晚霞已经落幕,天色已慢慢地暗了下来,眼前的那条青石板小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大冬天的,大山里的人们已经早早吃罢晚饭睡下去了。他段老爷子可不想与眼前的这三个老外纠缠不休,他想趁早赶到镇南去,与那勾人的寡妇相会去,他正要继续装下去,只听得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转头一看,原来是段青云的童年好友赵钢柱。在赵钢柱的身后,是大病刚刚痊愈不久的王金牛。

段老爷子一见王金牛这小子几天不见又壮得跟牛似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来,俺们段家的儿孙们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啊,老子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治疗王金牛的办法,没想到王金牛居然让自己的儿子给治好了,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法子治好的,真是他妈的奇了怪了,一个快要死的人了,一个走遍各地求医问药都无法医治的家伙,居然奇迹般的活下来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想想自己曾经对王金牛的老爹王大陀说过的“准备后事”之类的话,段老爷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毕竟是灵贤镇里的人们公认的神医啊!

王金牛与赵钢柱跑得满头大汗,他俩与段青云都是童年好友,对这位段老爷子自然是熟悉无比,猛一见到段老爷子这身打扮,禁不住同时愣了一下,随即,赵钢柱一把拉住段老爷子,喘息着道:“段伯,我们有急事要找青云。”

段老爷子见此二人急匆匆的模样,问道:“你们找他做什么?”

话一出口,段老爷子便后悔得不得了,三位老毛子可是近在眼前啊,自己这么一说,不就全他妈的露馅了嘛。

果然,约克林先生准确地听出来了,也上前一步,拉着段老爷子的手,道:“哈哈,我看出来了,你就是那位老大爷,你就是段青云的爸爸!”

说着,约克林先生朝着段老爷子深深的来了个三鞠躬。跟在约克林先生身后的扎木斯与杰林克也跟着朝段老爷子三鞠躬,模样甚是谦卑。。一点都不因为这位老爷子在镇前那条山路上哄骗他们而气恼。

段老爷子赶忙扶住约克林先生,道:“哎,青云他,青云他今天有事,他,他……”是啊,段神医怎么能把儿子正在进行云雨之欢的事说给眼前这么多的人呢?

“段伯啊,我们,我们确实是有急事啊!”王金牛也接过话来。

段老爷子唯恐这两个小子闯到院子里去坏了他儿子的好事,赶忙往门里站了站,像门神似的横在了那儿,道:“有什么急事,改天再说吧,我也得出去了,有个病人,我得去看看……”

“是谁打我啊?”段老爷子话没说完,只听得院子里响起一串轻快无比的脚步声。

众人一怔,只见段青精神焕发般走出门来。

一见门前站着的几个人,段青云假装愣了一下,接着才快步走到约克林先生面前,紧紧抱住了约克林先生的,万分亲热地道:“约克林先生,我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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