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敌摇摇头道:“也没什么太大的背景,济仁药铺在城东,东家姓黄,祖籍河北,祖上做过太医,字在东京和附近的州县之中都开的有分铺,平日里主要是给百姓们看诊。”
“因其祖上做过太医,和太医院里头的几个太医家里还有些许情分在。”
人走茶凉虽然常见,但这世上也不乏那种喜欢念旧情的人。
黄家运气不错,靠着祖上留下的交情,得以在京畿附近留存下这么一份产业。
“可有什么疑点?”
面对徐章的询问,王破敌继续摇头:“普济寺的香火并不怎么盛,香客也大多都是城东的寻常百姓,出手并不算大方,济仁药铺又以便宜实惠而著称,是以普济寺寻常采买药材,也都是在济仁药铺,两者合作多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是还有一个泼皮牛二吗?”
东京街头的泼皮牛二,徐章不由得想起了杨志卖刀时遇到的那个泼皮了,名字也叫做牛二。
王破敌道:“是那日驾车车夫说的,当日何大娘子带着嬷嬷和女使们去普济寺进香,车夫留在山下照顾车马,中途有些腹痛,去上了一次茅房,出来时正巧看见牛二神色匆忙的从山上下来,行迹颇为可疑。”
“车夫?”徐章皱着眉头:“可叫他确认过了?当真是牛二?”
虽然是一个泼皮,可徐章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冤枉别人,凡事都讲究个证据,徐章可不是那等红口白牙便污人清白的人。
“牛二相貌丑陋,身材也有些肥胖,平日里又不修边幅,极好辨认!”
王破敌道:“属下亲自将牛二‘请’了回来,混在一堆人里头叫那车夫辨认,接连数次,车夫都准确无误的将牛二指认了出来。”
徐章点了点头,又问:“可问了?”
王破敌说道:“已经在问了,不过这厮倒是嘴硬的紧,到现在也没松口。”
“哦?”徐章颇为诧异:“一个泼皮,竟也能耐得住问询?”
这里的问询,自然不会是大家坐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的询问。
一些必要的手段,是不会缺的。
“加大力度,抓紧时间。”眼睛微眯,徐章沉声说道。
王破敌拱手领命。
“还有事儿?”王破敌还站在一旁,没有退去,徐章只能继续问。
王破敌拱手躬身礼道:“岭南那边有消息回来!”说着便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徐章。
徐章接过信,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他和顾二长柏约定好的图案。
顾二是一只铁马,长柏是一簇修竹,徐章则是一道曲折的溪水。
如今信封之上的图案,正是一匹简陋的铁马。
信件并不厚。
徐章打开信封,里头只有一张信纸,徐章摊开信纸,细细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徐章的眉梢便不受控制的微微挑动了几下,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嘴角不自禁便轻轻扬了起来,露出笑容。
待到看完信上的内容,刚刚抬头,却正好瞥见了站在一旁的王破敌。
“你怎么还在这儿?还有事儿?”
这话问的王破敌有些尴尬,可王破敌多机灵,当即就冲着徐章拱手躬身道:“这不是还没给侯爷见礼呢吗!”
“侯爷晚安!”目光却始终定在徐章手中的信封之上。
徐章轻笑道:“行了行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待再过些时候,仲怀就带着石头回来了!”
王破敌眼睛一亮,嘿嘿笑道:“属下告退!”
王破敌和石头的关系不错,尤其是近些年来,随着接触越来越多,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孙平寇的性子冷了些,半天放不出几个屁出来,说话又直,一开口就呛得厉害,王破敌在孙平寇那儿可讨不到半点儿好。
于是乎就把目光盯到了顾二的长随小石头的身上,再加上车三娘和大石头也拜托徐章平日里关照一下小石头,王破敌和小石头的交情就在不知不觉之间越来越好。
王破敌麻溜的走了,徐章拿着顾二的书信,脑海之中想着的确实方才王破敌说的头几件事,想了想,还是转身朝着明兰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