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就这么僵持下来。
嵬名山通忌惮宋军的火炮,可孙平寇麾下多是步兵,唯一的一营骑兵,也不过数百人,便是撒出去了,估计也是给西夏人送菜的。
宋军如此,可嵬名山通手下的五六万大军也同样如此。
谷口的宋军步卒方阵,除却盾阵之外,已经加上了一圈车阵,若想要破开,光凭嵬名山通手下的那些轻骑,怕是力有未逮。
而且宋军还有一百二十门火炮,其威慑力可一点儿都不小。
山谷侧面的山岗之上,孙平寇手持千里镜,眺望着西夏大营的方向。
可惜距离实在太过遥远,便是有千里镜在,也只能依稀看见一个轮廓,瞧不分明。
而且山谷之外遍布西夏的小股游骑哨探,时刻监视这山谷内外四周宋军的动向。
两日功夫,孙平寇麾下兵马已经将这处山谷牢牢占据。
神射营占据了山谷东西两侧的高坡,火器营居山谷正中,南北两边连同的谷口极两侧皆被步卒方阵所占据。
孙平寇行事素来小心谨慎,尤其是在行军打仗之上,最是谨慎小心,喜欢谋定而后动,从来不轻易犯险。
然而此刻,孙平寇极其麾下所属,有火炮在手,已经天然立于不败之地,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现如今的孙平寇,缺乏主动进攻的手段。
百二十门火炮看着不少,可若是没有这个无名山谷这种天然有力的地形的话,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要小心的戒备速度极快,有可能从四面八方冲杀而来的西夏骑兵,那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毕竟除了火炮之外,不论是在人数还是在军队的战斗力上,孙平寇所领的这支兵马,较之嵬名山通麾下的兵马,也是有所不如的。
并不是说神武军就比西夏的军队差上多少,而是在这种地形之下,基本上全是步卒的神武军再加上一万西军,对上兵力两倍于己方,而且拥有大量骑兵的西夏大军,天然就处于劣势。
山谷北面的山岗之上,孙平寇也正苦恼着,该怎么才能拖住西夏人的脚步,引诱他们出动大军再次主动出击,好给火器营造成更多发挥的机会。
可孙平寇心底也清楚,对面的西夏主将不是傻子,这一点从昨日他主动鸣金收兵,舍得壮士断腕,及时止损便能看出来。
“哎!可惜咱们手上没什么骑兵,否则的话,岂容这些西夏蛮子放肆!”小郑将军用千里镜观察着四周遍布的西夏游骑哨探,很是惋惜的道。
“确实可惜!”孙平寇脸上也透着几分遗憾。
顾二领着神风营消失已经消失大半个月了,若是神风营在这儿的话,这些个西夏的游骑哨探,哪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四周监视。
孙平寇忽然抬眼眺望北方,眼中透着几分骐骥:“想必此时此刻,顾候和四公子已经领着神风营和扶风营抵达各自的目的地了吧!”
孙平寇领军出城的日子,乃是在顾二和长梧领兵出发之前,就提前和徐章商量好的时间。
小郑将军原本还有些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按时间算的话,应该已经发动攻击了,依着顾指使的本事,估摸着现在已经拿下洪州了。”
不论是长梧和顾二,都曾在神武军中和小郑将军做过袍泽,对于他们二人的本事,小郑将军不说了如指掌,却也是知晓一些的。
长梧虽然欠缺了些许智计,可武艺不差,骑射功夫很是精湛,便是在神武军中,也少有人能及,而且长梧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
顾二的话,那就更不必说了,岭南平叛,已经足以体现顾二的本事,对于顾二,小郑将军是真的打心眼里佩服。
想到此处,小郑将军的胸腔之中便不由得涌出一股子极为强烈的自信。
既是对顾二的自信,也是对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神风营的自信。
“咱们的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呀!”虽然知道现在的局面对自己这方十分有利,可孙平寇还是忍不住感慨着道。
小郑将军也深以为然:“嵬名山通乃是西夏名将,带兵多年,老谋深算,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如今初战失利,嵬名山通绝不会坐以待毙!”
小郑将军家学渊源,对于西夏和契丹的名将不说了若指掌,但基本上都有过了解。
孙平寇眼眸为何,目光深邃:“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谁来土掩了。”
依着昨日那一战乍一看来,宋军确实占了上风,可若是当真细究起来,其实宋军付出的代价也不必西夏少,而且西夏大军在人数之上,仍旧还占有大优势。
小郑将军却有些担心:“嵬名山通麾下,光是骑兵就有将近两万,若是他用部分骑兵拖着咱们,然后分兵去打宁州,咱们不也一样拿他没办法!”
孙平寇却忽然笑着看着小郑将军,说道:“郑指使莫非忘了,这次出兵的,可不止咱们!”
小郑将军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露出狂喜之色:“孙将军是说徐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