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句话,也不理那些人,白衣少年径自带着阿刃走出了有朋楼。。
阿刃觉得自己挺喜欢这少年的,便问起了他的名字。
少年对阿刃时,没了刚才的傲气凌人,他笑道:“我叫皇甫凌。”
两人一路谈笑风生,阿刃个性飞扬,百无禁忌,虽然有时言语粗俗,但皆是出于真心,不让人反感。皇甫凌出自书香门弟,家学渊源,也掩不住少年盛气,两人都是飞扬无忌的性子,谈的很是投机。
“你们家族有个叫皇甫仁的吧?”阿刃问道。
“那个家伙,哼哼!”皇甫凌用四个字加两声冷哼来评论皇甫仁。
“你也不喜欢他?哈哈,上次他被我打得好惨,爽透了!”
“真的?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看来皇甫凌真是很不喜欢皇甫仁……。
二人谈笑间,皇甫凌已经将阿刃引到了山谷尽头的一个院落中。。
这院落极为宽敞,一棵粗壮的槐树立在院中心,树下有石制圆桌方凳,院子南头,有一间庙宇似的房屋,屋门大敞,隐约可以看见里面供着一尊雕像,也不知是什么神。
现在正有一个中年男子,背手立在愧树下,颇感兴趣的望着被皇甫凌带来的阿刃。
“父亲,我已经把人带来了。”皇甫凌脸上没了刚才的嘻笑,很是正经。
“好,你去吧。”中年男子挥挥手,皇甫凌走了,临走,他朝阿刃张了几下嘴,阿刃认出那是一个「小心」的口型。
什么意思?阿刃正在疑惑,中年男子已经笑着对他说道。
“我是皇甫平泽,欢迎你,何刃。”
“你知道我?”
“皇甫仁已经将整件事情报告给本家,现在有很多人对你感兴趣呢,可让人想不到的是,你竟然敢闯到医家来,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子。。”
这么说,等于把整件事情都挑明了?
阿刃心中盘算着,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嘻笑着对皇甫平泽说道:“我现在可以你们医家的客人,怎么着?还想把我抓起来?”
“那可不行。”皇甫平泽摇摇头,“皇甫家不会自己坏了自己的规矩,你不必担心自己在医家的安全。可是,你身上应该有我们追寻了十年的重要东西,一旦出了这个门,你就要小心了,即使是天命林家,也保不了你。”
“你说的东西,是不是这个?”
阿刃随手掏出一本书,展给皇甫平泽看,那上面「针守妙决」四个朱红字迹在阳光下煞是惹眼。
他满意的看着皇甫平泽脸上没了淡然的笑容,而是换上了难掩的讶然。
“你、你果然是那个叛徒的传人?”
皇甫平泽盯着阿刃,眼中露出厉光。
“什么叛徒我不知道,我只想见医家家主,你让不让我见?”
“不让你见又能怎样?哼哼,「针守妙决」上所载功法你学了几成?信不信我十招之内就能把你擒下?”皇甫平泽冷然道。。
“信,我当然信。”阿刃蛮不在乎的叫道,“可医家的声誉怎么办?被狗吃了?好,就算那东西被狗吃了,我手里的医决怎么办?如果我一紧张,不小心把它撕了,再拼起来可要费点功夫,如果拼错哪个字,那就更热闹了,从此济世医家的「针守妙决」便成绝响了,可惜啊可惜。”
“你试试!”
皇甫平泽脸上怒容浮现,向前跨出一步,一股逼人的气息便直逼阿刃,阿刃不由得浑身紧绷。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平泽,住手,带他来见我。”
“是。”
皇甫平泽立即收回脚步,转身向那间庙宇方向恭身答道。
“跟我来。”
随后,皇甫平泽向阿刃冷声道。
阿刃随着皇甫平泽到了那间庙宇之前,这时他才看到庙里所供之像非神非佛,而是一个拿着书卷的老人。
“进去吧,家主在里面等你。”
阿刃抬脚进了庙宇,左右看了半响,才发现那老人之像前的蒲团上,坐着一个干瘦的老人,他简直瘦小的不成样子,只有十岁少年的身形。
一个悠悠的叹气声响起。
“年青人,我有什么事?”
“我来用两样东西和一个人,来借皇甫家的一样东西。”
“哦?皇甫家的什么东西如此贵重?”
“「七道天心」。”
“呵呵,难得那几根东西还有人掂记着,我很好奇,你能用什么来换呢?”
阿刃默然不语,把手中医决和一枚戒指放在眼前地上。
“「针守妙决」?被盗十载的针决……,虽是医家之宝,但与「七道天心」相比差得太多,这东西不够份量,那个是什么?”
说着,老人拾起了那枚戒指,摸索一阵,半响,突然笑了,笑声高仰,让人很难想像那么瘦小的身体里会发出这样宏亮的声音。
“皇甫楚汉、皇甫楚汉,果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老东西,我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弟子!”
口中说着阿刃难以理解的话,那老人似乎很是高兴。
半响,笑声停止,老人盯着阿刃,凌厉的目光仿佛能直透人心,看得阿刃一阵胆寒。
“还是不够份量,小朋友,要是你拿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就回去吧。”
阿刃默然。
他心中非常不愿意遵守爷爷的最后一条吩咐,但十年养育之恩重如泰山,此刻压在肩上,不由得他不跪。
阿刃跪下,跪在老人面前。
“何刃,二十一岁,无父无母,十岁起习练「针守妙决」,十二岁修行「伏养心决」,十载苦修,由武决入针决,偷天七针已成,愿以此身换得「七道天心」一用,若门主答应,阿刃此生即为医家子弟,不离不弃,永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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