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六人的身影消失,李梦阳嘿嘿一笑,摇头晃脑地轻哼道:“少年郎,莺飞草长,山水历,杨柳依依,人间世,太平无事。”
白鹿洞后山的小竹楼,红姐登上竹楼之顶,朝着山门的方向,跪伏于地。
在她身后的房中,一盏油灯静静摇动着火光。
清溪水旁、花田中、女工桌前、灶台边,一个个身影尽数如红姐一般,跪伏于地,为远行之人,祈福求平安。
“山长,陈公子他们是走了吗?”
当李梦阳走回山长楼,一个负责知客迎宾的执事过来请示道。
李梦阳淡淡摆了摆手,神色冷冷,“走了走了,白吃白喝的,可算是走了。”
“那我这就安排将院子收拾出来?”
“肯定啊!收拾打扫干净!不要留下那个陈三更半点的痕迹!”
“明白!”
不知道陈公子怎么得罪自家山长的执事领命而退,忽然被李梦阳叫住,“等等!”
“你去找一下黄长老,让他帮我写一幅字,我要裱起来挂在这山长楼里。”
执事点了点头,“写什么?”
李梦阳捋了捋胡须,沉吟一下,“就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八个字吧!”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执事满脸佩服,“山长,好句啊!”
李梦阳摆了摆手,“不是我写的,是我一个特别欣赏的小友所赠,快去吧!”
“能写出这样句子的,一定是又有才又懂山长。”
“哈哈!你说得对!他好得很!”李梦阳笑了笑,旋即将脸一板,愤愤道:“不像陈三更那个没大没小的狗东西!”
......
可惜陈三更没有听到这番吐槽,否则他一定会告诉李梦阳,他不仅不是没大没小,甚至还可大可小。
他正笑着跟自己身边的姑娘们有说有笑地聊着,带着那个时代爆炸的信息,轻而易举地逗得众人花枝乱颤。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因为外出,范自然重新戴上了面具,将自己摄人的艳光重新遮掩,其余四人也都戴上了帷帽,想养养眼也只能等到中途歇息的时候。
范自然疑惑道:“我们既然要保护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跟在队伍之后,而是要落后半个时辰的路?”
“还不是为了你们?”陈三更叹了口气,“我想着那边都是男子,瞧见你们那岂不是路都走不动了?所以就跟山长他们商量了一下。”
他旋即痛心疾首地道:“谁知道你们啊,戴面具的戴面具,戴帽子的戴帽子,我的一片苦心都白费了啊!”
范自然挑了挑眉毛,“想看?”
陈三更点了点头。
“自己照镜子去!”范自然哈哈一笑,催马向前冲去。
“就是,照镜子就够了啊!”洛青衣显然也知道了这个梗,轻笑一声,带着白灵溪和鹿润秋朝前跑去。
“云香,你也要弃我而去吗?”
不愧是软弱可妻的云香,闻言心一软,悄悄将帷帽掀起一瞬,朝着陈三更递去一个妩媚动人的眼神,然后也打马跟了上去。
陈三更并不生气,看着她们几人的背影,眼神中尽是宠溺的温柔。
......
天色渐暗,一道白色的风从道路的前方轻巧地吹到了陈三更六人的所在。
苏密现出身形,看着陈三更,“陈兄,有人找你。”
陈三更惊讶道:“谁啊?”
苏密沉声道:“绣衣令,刘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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