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需要记得的,是你在寒冬里每一次醒来时还活着的庆幸,记得你饿得看啥都想吃的感觉,记得当初那个为了半个馊馒头可以杀死一个同伴的孩子。”
他将手放在曹裕的肩头,“这样你就可以是个好皇帝了。”
曹裕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你看,这第一句话就不对了!”陈三更笑着道。
曹裕也咧嘴一笑,“我一定不会辜负这个天下所有心向安宁生活的黎民百姓的希望!”
“这就对喽!”
陈三更笑着从方寸物中取出一个长盒子,递过去。
曹裕诧异地接过,疑惑道:“这是?”
“打开看看。”
寒光照玉面,秋水映长天。
精美的长剑被曹裕握在手中,左看右看,欣喜不已。
“这是木冲向一个炼器大师学了许久之后,亲手打造,托我送给你的,”
“木冲.......”小五儿的脑海中,浮现出万妖谷湖心岛上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和自己配合无间的豹子头,神色渐渐迷惘。
过得一小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陈三更,“听苏大哥说,我两次都阴差阳错地跟木冲错过,没想到他还这么记得,可惜我都没什么回赠给他。”
“这还用你说,你大哥帮你送了些东西了。”陈三更笑着道:“不过今后找时间,还是要去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好兄弟难寻,切莫辜负了,生疏了。”
曹裕笑着道:“大哥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的。”
“好了,下去准备准备吧,这场正式兵进中神州,朝着皇位发起冲击的战斗,你就穿上你青衣嫂嫂送你的软甲,拿着木冲送你的剑,亲冒矢石,身先士卒,敢不敢?”
“有何不敢!”
曹裕手持长剑,昂然而立,望着前方。
幼虎初成文,气吞已万里!
......
城中太守府早已被征用,陈三更穿过前厅,和正在商讨军务的众人打了个招呼,走向了后院自己的房间。
瞧见陈三更走来,原本在后院休息的云香、鹿润秋和白灵溪都纷纷迎了上来。
前些日子举办了一个简短仪式,被陈三更收入房中的鹿润秋和白灵溪都褪去了先前的羞涩和拘谨,一个伺候茶水,一个捏肩捶背,搞得云香无事可做,陈三更哭笑不得。
他赶紧让三人都歇着,笑着调侃道:“我说今天怎么你们这么安静,才反应过来是那个闹事儿的不在啊!”
云香捂着嘴笑道:“范妹妹才走一日,公子就想她了吗?”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陈三更装作毫不在乎地道,然后心里一虚,吓唬道:“你们三个可不许往外说啊!否则家法伺候。”
鹿润秋和白灵溪都只咯咯娇笑,云香倒是个大胆的,“公子的家法么......那我们估计得争先恐后往外说啊!”
鹿润秋和白灵溪瞬间羞得不行,红着脸和云香闹作一团。
陈三更轻声道:“她也不知道得去多久,你们说她师父这好端端,怎么还走火入魔了呢!”
白灵溪微微一笑,“这不很正常嘛,我们山里也有啊,最近的不就是山主嘛,功法错乱,经脉逆行。”
你们山主还是算了,我都不好意思拆穿.......陈三更心中腹诽一句,叹了口气,“若非此间事务繁多,为了保障大家安全脱不开身,加之又是裴兄这等信得过的人亲自来告知,怎么说我都该陪着她走一趟的。”
云香笑着安慰道:“人家裴公子不是说了嘛,姜宗主就是怕耽误你事情,又担心别人来说你不放心,加之苏先生已经返回天京城,才特意让他跑这一趟的。”
鹿润秋也附和道:“是啊,听小姐说裴剑冠可是与公子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不会有事的,公子大可放心。”
陈三更摇了摇头,“我当然相信裴兄,只是怕路上出什么事。而且这事儿来得有些太巧了些,就算没什么隐情也挺麻烦。”
鹿润秋重新轻轻按上陈三更的肩膀,“这不就是公子常说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嘛。”
“也是,哈哈!”
陈三更双目微闭,舒坦地靠在椅子上。
“陈公子!陈公子!”
还没享受几下,一阵焦急的喊声就响了起来,接着才是匆忙的脚步。
一个被安排在曹裕身边的亲兵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陈公子,天京城有信使前来。”
陈三更面色一凝,“在何处?”
“正厅。”
话音未落,陈三更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当陈三更的身形一晃,出现在正厅,一个风尘仆仆的信使刚喝下一杯温热的茶,干裂的嘴唇都还没湿润下来。
见到陈三更那张外人伪装不出来的脸,信使立刻单膝一跪,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双手递上。
陈三更检查了一下火漆完好,撕开密信。
【朝廷与妖祖似有勾结,当心!】
落款:重瞳、荀郁。
两个极具分量的名字,让陈三更瞳孔猛缩。
......
两匹快马急速地穿过北原州和虎熊州的边境,朝西而去。
一个白衣剑客顶风开口道:“小师叔,因为此番我们灵剑宗几乎全体出动,师叔祖就在东面的浩连郡城。”
另一个身着白衣,面容普通的背剑女子嗯了一声,神色中有几分焦急,她一甩马鞭,座下马儿又加了速,朝着浩连郡的方向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