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马福生并没有归来,想是还在总舵苦苦劝苏老大,郭正惴惴不安,心想过了这么多天,就算苏老大再生自己的气也该减了许多,为何到现在还是一消息也没有?难不成他已铁了心让自己死?</p>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屁话,郭正没有比干岳武穆那样的风骨,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p>
好在江河帮也没有来滋事,郭正百无聊赖,便带了些银子想去秦淮河那些烟花堆里,寻一寻曾经相识的姑娘。走过两条街,忽有一丐迎面狂奔而来,一面跑还一面大叫:“温夫人在夫子庙发包子了,兄弟们快去抢啊。”街道两边的乞丐蜂拥而来,问道:“是温夫人么?”那丐道:“这还有假?”众丐乐得手舞足蹈,欢呼:“抢包子吃豆腐啰。”郭正摇摇头,心想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丐帮怎么会收留这样的弟子?又暗道:“这温夫人心底倒还良善,反正无事,不如也跟去看看。”</p>
一路跟随众丐来到夫子庙,只见庙前人头攒动,放眼看去,乌压压的一片乞丐,郭正拼力往前挤,众丐推推搡搡,好不耐烦,骂道:“看你是个体面人,没来由的跟我们抢食做什么?”郭正挤不过去,只好跑到对面一个高台上远远望着,只见温玉如被群丐围在当中,微笑着为群丐散发包子,群丐脏兮兮的手都往前乱抓,其中自然有不少“无意中”抓错了地方。</p>
郭正越看越觉得这温玉如身形神态与师师相仿,心生一计,运足中气大叫:“师师妹妹。”温玉如听到这一声立时抬起头来,张望着忽瞧见郭正对自己笑,忙又低下头去,发了几个包子,对身旁的随从了几句,便在几个大汉的护送下出了人群,留下两个丫鬟继续分发包子。</p>
“是师师,她一定就是师师。”郭正知道自己不会看错,如果她不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大喜过望,纵身跳下高台,放足就赶了上去。</p>
温玉如的轿子停在夫子庙后门处,一行穿过夫子庙,正要登轿,郭正已赶了上来,笑唤道:“师师妹妹,师师妹妹。”温玉如紧蹙眉尖忙钻入轿中,道:“快走。”郭正哪容得她走?走上前手在轿杠上一压,道:“师师妹妹,我是你正哥哥,哈哈,你不认识我了么?”温玉如见他如此纠缠,在轿子里道:“郭舵主认错人了,本夫人名作温玉如,不是什么李师师苏。”郭正笑道:“你还想骗我么?自打第一眼看见你,我便觉得你与我那师师妹妹好像,今日一试果不其然,好妹妹,你却如何不认我了?”</p>
温玉如冷冷道:“郭舵主请自重,我再一遍,我不认识什么师师,更不是你的师师妹妹。”郭正急了,伸手去挠轿帘想当面问个清楚,不料江河帮帮众都围了上来,喝道:“郭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帮主夫人。”出手就来拿他,郭正转身出招,当即斗在一处。</p>
他的拳脚虽然平常,但要对付这些臭番薯烂鸟蛋也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他已练成那心法第二重,内力浑厚,连拍几掌,已将数人打翻在地。</p>
“住手,都住手。”温玉如终按捺不住从轿子里下了来,怒目瞧着郭正,道:“郭舵主,我的话已经得很明白了,你为何还要苦苦纠缠?我不是什么师师,更没有你这样不知……不知廉耻的哥哥,希望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们走。”</p>
郭正被这一番得心沉了下去,看着温玉如乘轿远去,怔怔道:“你分明就是师师,为何要出这样的话来?”</p>
“他在那里,就是这混蛋调戏温夫人的。”身后忽传来一人呼喊,郭正瞧去只见群丐黑压压的冲过来,目含怒火,好似要把他吃了一般,众怒难犯,郭正见势不妙,只好落荒而逃。</p>
又过了几天,扬州依然没有传来半消息,众人越来越担心,甚至有人已经传言马福生这一去是不会再回来了,帮主分明是让玄武舵自生自灭。郭正忧心忡忡,就在今天早些时候,他得到消息江河帮的人马已经越过了秦淮河,虽然暂时没有要动手的迹象,但经过这样的试探,陶北牧知道玄武舵空虚无力,必定会越来越大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