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老娘?这群蟊贼不过是找个借口开溜罢了。</p>
这里山高林密,道路崎岖,郭正与上官漓一面走一面些闲话,回忆往日苏州时光,不时会心而笑。郝鼎臣则一路少言寡语,心事重重,终忍不住道:“郭正,你为什么不问我?”郭正略显诧异,道:“问你什么?”郝鼎臣看着上官漓,道:“难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我会和漓夫人在一起?”郭正笑道:“我当然也好奇,但我见过太多出乎意料的事,你们既然这样做了,一定有你们的缘由,我又何必多问?”</p>
郝鼎臣极是感激的看着他,道:“我一直都怕你会怪我。”</p>
郭正拍着他的肩膀,似有所感,道:“两个相爱的人能在一起是件好事,我只会为你们高兴,司马老贼竟敢这样对待姐姐,我不会放过他的。”</p>
上官漓轻轻叹了一声,道:“正儿,你也别怪帮主了,我知道他一定比我还要痛,还要难过,我受皮外伤算不得什么,但帮主他却在心里有一道合不上的口子。”</p>
郭正听不明白,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带给她这么大的伤害?郝鼎臣见上官漓并无隐晦之意,便道:“郭正,你还记得在祭龙大会上的事?司马参想杀你却被你耗去了全部内力?”郭正皱起眉头,道:“这件事还和我有关系?”郝鼎臣头,继续道:“司马参年岁已高,全靠一身真气支撑着,才能有壮年之风,失去了一身真气,他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对着漓夫人只能是……只能是有心无力。”</p>
郭正想起那日在湖帮听到“天竺神药”之语,顿时明白过来。</p>
“自打扬州回来之后,帮主就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上官漓接着道,“他还是对我很好,甚至比过去还好,但疑心太重,总以为我会和别的男人私通,他把我关在后花园里,不许任何男子靠近,有几位帮中弟子只不过是看了我一眼,就被他挖出眼睛,沉入了太湖,我怎么劝他也没有用,我知道他是怕失去我,但他已经快疯了,每天晚上一面用鞭子打我却又一面哭,鼎臣知道之后,才劝了他两句,他就一口咬定我和鼎臣有奸情,要将鼎臣活活烧死。”</p>
“老匹夫,真是太可恨了。”郭正破口骂道。</p>
郝鼎臣苦笑:“幸好有漓夫人和云哥救我,不然我现在只是一堆飞灰罢了。”</p>
“云哥?”这个名字似乎很耳熟。郝鼎臣头,道:“幸亏有他,我和漓夫人才能逃出湖帮,只是可惜他没有逃出来。”</p>
想起此人的恩情,上官漓和郝鼎臣都感激万分。</p>
郭正长叹一声,极是沉重,郝鼎臣讶异问道:“怎么你和云哥也有很深的交情?”郭正道:“我不是为他,而是为你。”</p>
“我?”郝鼎臣不解道。郭正道:“这次我去苏州遇上了国靖,他想让我们都去杭州,三兄弟一起喝酒,一起快活,但我在江湖上结了这么多仇,我不能连累他,我你还可以脱身,你还可以离开这个江湖,但现在看来你也不能了。”</p>
“我可以,我可以和漓夫人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p>
“哪里有这样的地方?江湖是地狱,你们进的来却出不去。”郭正惋惜不已,想不到好兄弟又步了自己的后尘。</p>
“一定有的,一定会有这样的地方。”郝鼎臣脸上洋溢着憧憬的微笑,“一定会有这样的地方,让我和漓夫人安静的厮守一生,安静的老去。”</p>
郭正笑了笑,望着幽深的山林,淡淡道:“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别忘了告诉我一声。”</p>
三人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在夜幕降临之时才在一处山坳落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