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千户,冯三元的交代的证据齐全了没?”
曹毅看向一旁的戴彦,他抓了周嘉谟四人,恐怕韦藩也快到了,韦藩和东林党的交易他也知道,为了东林党许诺的左都御史之位,韦藩必然会来东厂监督,所以证据必须齐全才行。
“回督主,冯三元交代的证据已经收集齐了。”
戴彦拱手应道:“不过单凭冯三元交代的证据,想要钉死左光斗和赵南星,恐怕还有点难度。”
“为什么?”
听到戴彦的话,曹毅眉头顿时紧皱,如果证据不足,韦藩胡搅蛮缠起来,恐怕会闹出大波澜,到时候可就是他不占理了。
“左光斗和赵南星做事很小心,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太明显的证据,大部分都从冯三元的记忆中抽取出来画面证据。”
戴彦苦笑着说道:“唯一的证据就是冯三元在弹劾之后,他有一次不正常的请封赠,其中涉及到左光斗的评语。”
“封赠?”
听到戴彦的话,曹毅眉头轻了一点,请封赠是指朝廷官员为自己的父母妻子所讨的封赏,也就是封妻荫子和父母诰封。
而一旦封赏,那可不仅仅是一个空名而已,还有相应的气运,而且不同于官员的气运,诰封的气运虽然不多,但却是转移到子孙身上,所以在天赋相当的情况下,官宦世家的子弟总是占便宜的。
“为什么说不正常?”
曹毅皱着眉头问道。
“回督主,冯三元的请封赠并不是在上一次京察之后,而是在弹劾了熊廷弼之后。”
戴彦拱手应道。
这一刻,曹毅也明白为什么戴彦会说不正常了,因为时间不对,正常情况下的请封赠都是在京察之后,只有那些考核为优的官员才有资格请封,而不合格的,别说请封了,能够不下大牢就不错了。
所以能请封赠的,早就已经请了,没资格请的,也有自知之明,除了京察之外,唯有立下大功的,才会在其它时间请封赠,而冯三元两样都不沾,戴彦才会说不正常。
“有了这个证据就差不多了,这件案子是我东厂主审的,韦藩那边不敢太过份的。”
“那赵南星那边呢?”
想了片刻后,曹毅才开口说道。
“冯三元请封赠的理由正是工部通过的,当时赵南星还是工部右侍郎。”
戴彦拱手说道。
曹毅接着问道:“什么理由?”
“冯三元的父亲自费出资组织了大量人手加固了河堤,解决了当地长期以来的河堤隐患,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可是这些年来当地暗番已经上报了两次河道干涸。”
戴彦苦笑着说道,这玩意纯属扯淡,不说加固河堤的庞大花费,每年朝庭都会有大量拨款整治河道,单单当地这些年的降水量少了很多,已经有干旱的趋势,加固个屁的河堤。
听到戴彦的话,曹毅不禁抽了抽嘴角,这还真是没话说可说,毕竟当地没有申请整修河道的拨款,也没有上报水灾或者旱灾,加上工部作证,一个忠心朝廷的士绅形象瞬间形成。
“有这些证据就差不多,接下来全力搜集周嘉谟和高攀龙的证据。”
思索了片刻后,曹毅淡淡地说道,虽然这些证据不足以钉死赵南星两人,不过有了周嘉谟和高攀龙两人在,接下来他和韦藩还有得谈。
除非韦藩想看着他死抓着周嘉谟和高攀龙不放,不然的话,韦藩会退步的,毕据为了东林党的人跟他一个东厂督主死拼,韦藩没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