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吉岭瞪了他一下眼,好像在责怪他沉不住气,但是他已经问出话来,也不便当场训他。
莫伟楠也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不过他只是瞥了侯吉岭一眼,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赵光大的身上。
坐在沙发上的赵光大,将两腿间的双手搓了搓,才说道:“这个年轻人我还是认得,他也经常到棋牌室打牌,叫王和生。”
莫伟楠没有继续追问,快速在纸上记录着。
侯吉岭接着问道:“王和生跟你们打了多久?”
赵光大皱皱眉,像是在努力回忆,“具体打了多久不记得了,反正时间不长。他一把也没赢,说自己手臭,李立功来了,他借故上厕所就不打了。”
“他去了哪里?”莫伟楠觉得这是个关键时刻,他好像忘记了刚才侯吉岭的眼色,便又插了一句。
“去厕所了呀!”
赵光大以为莫伟楠没听明白。
“我是说从厕所回来他去哪了?”
“这个嘛……没有注意。李立功午睡睡的功夫长了点儿,所以来的晚了。我们几个老头继续打牌,谁还注意别人呀?”
场面寂静了片刻。
侯吉岭摸着下巴,问道:“你后来在棋牌室又见着王和生了吗?”
对这个问题赵光大回答的很快,“见着了,肯定见着了。我记得我们回家的时候还打过招呼来着。”
莫伟楠又问道:“从他去厕所到你们散场这期间,你当真不知道王和生在哪吗?”
赵光大笑了,“我们都是去玩牌的,除了注意自己桌子上那几个人之外,至于别人谁还管那么多?去棋牌室就是打牌呗,还能干什么?他不跟我们打,肯定是跟别人打去了呗。再说了,我们这儿李立功来了,够手了,没他的位子了呀!”
在莫伟楠问清了李立功的详细住址之后,对赵光大的问话结束了。
莫伟楠招呼了一声砚司墨,三个人便离开了赵家。
小区外,警车内。
侯吉岭点燃烟在狠狠地吸着。莫伟楠照例蹭了一根儿。
砚司墨落下车窗,扇扇鼻子风,虽然她有些厌恶这烟草味儿,还是忍不住想听一下二人的分析。
掐灭烟头,侯吉岭说道:“赵光大好像没有说谎,他的话进一步证实王和生离开了棋牌室。你们看,赵光大说他去厕所便离开了,之后再也没注意到他,直到回家之前。这说明了什么?”
砚司墨忍不住发话了,“这说明王和生是从院门离开的,而不是从棋牌室有摄像头的那个前门离开的。正如楠楠曾经分析的那样。”
她像是在肯定莫伟楠之前的判断,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可莫伟楠并不买帐,抽完最后一口烟,提出了不同看法。
“赵光大表现的很紧张,不自然,或许他也有问题。他的证言只能证明王和生离开他们牌桌之后,再也没跟他们一起打过牌,而不能证明他马上就离开了棋牌室。正如赵光大所说,他或许跟别人打牌去了。”
“你不是已经证实那面包车里有他遗留下的头发吗?难道他不是去偷面包车了,而是还在继续打牌?”
砚司墨很疑惑,莫伟楠为什么还在猜测王和生继续打牌,而不是去作案。
莫伟楠一摆手,“唉,那是后话。我的意思是说,他或许真的是跟其他人打牌了,是以此为幌子,来谋划偷车和抢银行之事。”
侯吉岭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如果真有人跟他继续打牌的话,那几个人才是真正的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