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呢?那些高层们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只要忠诚,其它的事情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李成梁忽然有了一些感叹,随后又立刻警告自己:这不是你应该有的想法,你所要做的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迅速创出自己的事业,建立自己的势力。感概人性这种事情留给刘方平去想就好了。
“那依你的判断,想让上面把施显德抛出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李成梁道。
“不能说不太可能,是一定不可能!至少绝不可能逮捕和审判他,那样会惹出大麻烦的。。”杨齐天道,“我们两个人一开始没查清楚施显德的底细就把他作为目标,看起来是犯了大错了。不行的话就换人吧,看看能不能找另一个人。”
“换人?”李成梁沉思半晌,还是摇头道:“不行,这个人是必须要除掉的。原因很简单,是他把厉之钰推出来的,经过这件事之后,他和厉之钰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化解了。我们帮厉之钰不是因为我们乐于助人,是因为将来我们需要他为我们做事,有这么一个对头压在上面,他将来怎么为我们做事?所以施显德是非除去不可的。可我没想到他的背景会这么深。”
“我看倒不能说这个施什么的市长背景深,只能说上面那些人对他有些投鼠忌器。”被人说只有“坐而论道”,这让刘方平心里有点不服气,他一直都在认真听杨齐天和李成梁的对话,这个时候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
“哦,你对这件事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看法是称不上了,倒是有点小小的意见。(这话说得真是虚伪。)照我看,上面对这位施什么的市长也未必会多照顾,特别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不过他们又怕他一时想不开来个鱼死网破,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总让人有所顾虑。那么我们也许可以从侧面想一下办法,能不能不经过政府就把这位市长大人拖下来呢?”刘方平有些自鸣得意起来。像这样的好主意了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想得到?哼,本大爷虽然不是诸葛孔明,却也不是张昭那种人物。
李成梁和杨齐天面面相觑,然后杨齐天用手在刘方平面前晃了几下,说:“方平,你不是疯了吧?你想造反啊?不经过政府把施显德拉下来,你是想暗杀他啊,还是想搞暴动啊!这种手段是我们可以使用的吗?”
李成梁又开始摇头叹息:“可怜啊,可怜,没想到刘方平失去处男之身后连神经都变得不太正常了。。你要想杀官造反,我和齐天恕不奉陪!”
“胡,胡说八道!”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刘方平红着脸说:“谁说我要杀官造反了,谁说我要搞暴动了?我是说,能不能想办法让这位市长弃官潜逃!这在他们来说不是很常见吗?人都跑了,上面那些人总不会再护着他了吧?”
“弃官潜逃?”刘方平的话打开了李成梁思路。对啊,还有这种办法,刘方平啊,刘方平,你有时候脑筋转得还真快,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不过你也有一个大缺点。“方平,你能不能说得再仔细一点?”
“仔细一点?”刘方平有点傻眼了,他这个人最喜欢说风凉话,偶尔也会冒出一两个看似不错的好主意。可你要让他拿出详尽的计划,那就难为他了。他倒也不是拿不出来,但总要想上好半天才行,而且对于计划的可行性完全没有把握。
果然,“坐而论道,无人可及,随机应变,百无一能”,这十六个字的评语还真是贴切。你自己可能都忘了,这是你自己说的话啊!明白不能指望刘方平,李成梁问杨齐天道:“齐天,这位施市长是不是那种胆大包天的人?”
“胆大包天?我倒不觉得。我也见过他一两次,怎么说呢,应该是那种典型的伪君子吧。你别以为他干得事情挺过分,就以为他胆子一定就很大。那是因为他知道,没什么人能管得住他。”
“那他信不信神佛之类的东西?”刘方平忽然又插话了。
李成梁惊讶地看了刘方平一眼,看来他也想到这个主意了。到底是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多少还是长进了一些嘛。李成梁这么想的时候并不知道,刘方平也是这样想的:李成梁一定也想到这个主意了,哼,还是跟我在一起,经常听我传授的缘故?
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受谁的影响,我们不去管他。单说杨齐天听了刘方平的话之后,仔细想了想,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应该也信一点吧。其实他们这些人都差不多,外表虽然不信,坏事做得太多了心里总有点发虚。前些日子法院改建不还找风水先生来看过吗?我想施显德应该也不例外才是。”
李成梁叫好道:“好,好极了,不管他信什么,就怕他不信!只要他信,我们就有机可乘!我们只要找一个看上去像天师的神棍,让他给施显德算上一卦,就说他命上有一大劫,非得到海外才可保无虞。同时我们再从各方面给他施加压力,造成一种他不逃走就会被捕的假象,我就不信他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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