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星期六,日两天的休息,股市在星期一刚开盘就变得火热起来。几个大公司的股票飞快地上升,随后就传出了政府方面的利好消息。股民们早已习惯了信息不对称,对于自己总是慢一步知道最新情况毫不惊奇,他们的注意力只是放在股票的价格上。有不少人打定了主意,只要价格再上升一点点,他们就把手中的股票全抛出去,宁可赔一点,也绝不再被套牢了。可看似红火热闹的股市就是却没有实质性的变化,虽然各种股票显示栏一直在不断变化,好像有很多人买进卖出,可价格却总是起起落落,升不到股民们盼望的位置。吃亏上当太多次的股民们有点明白了,这一定又是大庄家搞出来的假象,想引他们入局,一个个瞪大眼睛,却把手中的钱握得更牢了。。
“这么做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要想借股市来分个高低,前提条件就是股市里有大量的流动资金。这就好像比赛钓鱼,你首先得让河里有鱼啊!河里一条鱼没有,哪个人能钓到鱼啊?光有鱼苗也不行啊,你得往河里投食,把鱼养大了,那时候再一网打上来才有收获。光想要鱼,不想喂食儿,天下哪有那种美事?”李成梁正应了那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两个哥哥现在已经忙翻了天,他竟然跑到永辉集团找刘方平聊天,聊的还尽是一些敏感话题,他也不怕别人说他泄密。
刘方平有心不理他,可他这么大个人就坐在自己面前,要装看不到还真有点难度。。“你这话有点过了吧?”刘方平说,“你两个哥哥不是傻瓜,在股市打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道理他们不会不懂,只是因为有所顾虑不敢这么做吧?你不是说你对竞选这种事一点都不关心吗?怎么今天特意跑到这里来找我聊这些了?你是李家的人,这里是永辉地盘,你不是来出卖机密的吧?你要真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你二哥,可是太让我失望了。”
“为什么?应该太卑鄙了?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还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啊。”
“错,不在于是不是卑鄙,你早就够卑鄙了!”刘方平毫不在意李成梁那要吃人的眼光,自顾自地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堂堂李成梁,就算要算计别人,也一定会别出心裁,告密这么普通的把戏,你一定不会玩的。。我说得对不对?”
“……看在你后半段话还算中听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李成梁大方地说。那种大方跟放过一只咬了自己的野狗很相似,不是不想咬回去,只不过未必有野狗的牙利,权衡得失,只好大方了。“我那两个哥哥当然不是蠢才,可那是他们还保有平常心的情况下。现在他们只顾和王海蓉争胜负,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忘了。不能说忘了,而是变得放不开手脚了。他们害怕为了带动股市而在前期投入太多的资本,对评定胜负的时候不利。。”
“他们考虑的也是实情啊,如果光由他们带动的话,前期投入应该少不了吧?”刘方平充内行地道:“我虽然不太懂股票这种东西,也知道现在的股市是寒冬期,要想让这样的股市热起来,没有一两千万恐怕不行,如果被海蓉坐享其成,他们心里一定不好过。”
李成梁从鼻子深处“哼哼”的声音,他自以为这样很酷,但刘方平怎么听都有点像猪吃豆腐渣时候的声音。“方平啊方平,你才真正让我失望,没想到你的目光和我两位哥哥一样短浅!永华集团总经理的位子岂是一两千万可比的?荣华国际先行投资,看似吃亏,实则却是占了便宜,把跌入谷底的股票炒起来虽然不容易,但要把升到一定价位的股票再推高却更难。。到时候就算王海蓉想打压股价,由于我们吸纳的成本比她低,很容易就可以占据优势。连这些都想不倒,我那两个哥哥真是利令智昏,昏了头了!”李成梁说话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刘方平冲他打眼色。
“不错,你两位哥哥是利令智昏,不但是他们,我身边这些人也都不主张我们先行推高股价呢!”王海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李成梁的身后,用赞赏的口吻说,“李三公子到底是李三公子,难怪当初能把我大哥玩弄于股掌之间了。李兰,你要多向人家三公子学学啊!”
李兰点头道:“王总您说得对,是我见识短浅,有机会还真要跟李先生多学学。。”
李成栋能知道的消息,王海蓉没有理由不知道,今天股市能这么热闹,也有永辉的一份功劳。不过像荣华国际一样,在是否马上投入资金推起股价这个问题上,永辉集团内部也有不同意见。李兰和苏伟这对夫妻档就主张不抢先投入,所以王海蓉才会这么说。
李成梁站了起来。和刘方平说话的时候,他可以无所顾忌,用不着讲什么礼貌,面对王海蓉就不同了。“王小姐夸奖了。这些话王小姐你不也想到了吗?同样的问题,同样的争论,只有一点不同,荣华国际不是我说了算,永辉集团却是你说了算。。说句真心话,如果现在是由我来和王小姐你竞争,那就太好了!”李成梁话里的遗憾和不甘,谁都听得出来。这个人终于再也隐藏不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了。费了那么多心机,才坐上荣华国际的总经理,一下子就被打回原形,任谁心里都会不满。
王海蓉笑道:“可我并不想和你竞争,你的想法有时候太过天马行空,我倒不是担心赢不了你,却怕你给我惹出意想不到的麻烦。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吧,如果是你的话,只怕我们现在就已经在股市上斗得你死我活了,哪还能在这里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