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身边,就需要一个像格格这样的女人。”像是为了报复临轩的那句‘我还留你有何用’,墨诀难得有了脾气的回敬。他们十八人原是隐匿在山谷的奇花,或绚烂或淡雅,或艳丽或神秘,却逃离了这俗世间任何人的控制,悠然自得的如同来自天界的神明和地府的修罗,只有在遇见临轩的那一刻,如玉雕出来的一张脸上有他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清浅的笑颜下是动人心魄的魂,让他们身不由己的要豁出命去为他效劳,尽管最不需要人保护的永远是他。
临轩摆动桌上砚石的手稍作停顿,明如只道墨诀又会换回他狠狠的一瞥,可不想他只是极淡的勾了嘴角,这样不说话的时候,这样连面上都不展露出喜怒的时候最让人迷惑,或许很多年前他就是凭借了这个夺去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吧。
“云姬怎么样了?”他挑开话题,问了句毫不相干的。
“新配的香料很管用,她很快的就熟睡了。”明如愣了一会儿开口道,他称云姬为她,称宫月为格格,那么他嘴里的小姐又是谁?是谁在临轩大婚的日子里如同宫月一样撕裂着自己一颗娇柔的心?
屋外的声音忽然停顿,将临轩的心揪了起来。
“四哥?四哥?”
明明只是简单的呼唤,可是临轩却微微阖目朝后一仰,半响他才听到屋外的人重新开口。
漆黑的屋子,房门紧紧关闭,宫月拎了裙脚在三步之外停了下来,她终究没有胆子上前去推开那扇门。
“为什么你可以爱安小姐可以爱云姬却不肯正眼的瞧我?”
除了临轩,那二人皆是侧目望去,屋外一抹倩影倒映下来。
宫月抬手轻轻触碰在门上,慢慢的蹲下了身子。
临轩置若罔闻,耳根一动轻轻抬手,似有一道透明的强将门外的那个女子隔开:“出来!”他利目微睁沉声道。
房梁下一个女子妩媚的跳下来,脚尖轻轻踮地如同地府派来的一只黑猫:“少爷的耳力真好,我不过是挽了鬓角发梢的功夫居然叫你听出来了。”
临轩不悦的望着那人,清淡的吩咐:“明如,薰晕过去就抬到房里去,吵死了。”
明如一愣,知道他说的是屋外的宫月,心中沉沉叹气,那女子的一腔柔情到底还是白费了。
“是,少爷。”临轩的话,他永远不会不听。
“葬月,若再有下次!”他起身,踱步至偏厅。
葬月妩媚的一笑:“还是瞒不过去。”
明如听得云里雾里的,轻轻推了身边的墨诀:“他们再说什么?”
隔空传来的声音,将一字一句送入明如耳里:“葬月的举手投足都是用毒的巧妙之姿,她在房梁上那么久听到了咱们的谈话定然知道少爷不喜欢被人打扰,正打算用毒。”
“对付格格?”明如瞪大眼睛。
墨诀不再吭声,跟着走进偏厅。
“这也太狠了”他惊恐的张开嘴,难怪都说最毒妇人心,那么少爷让他带格格走是因为
他不再多想,将门吱呀一声打开,屋外那个满脸泪痕可怜兮兮的女子惊愕的模样叫明如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是谁?!”她惊过之后,沉声问去,语气里有和临轩一样让人不得不低头的气势。
明如呆立片刻勾起唇角柔媚的笑开:“明日醒来你就不会再记得我是谁了。”
好看的手从宫月眼前晃过,衣袖里一股淡淡的味道让宫月很快失去了知觉倒在明如的怀中,个子本来就显得娇小,所以身体更加轻飘飘的,明如脚底轻轻踮地飞上黑夜,搂抱了宫月越墙踏入尔绣斋,放她在软榻上之后他却不由得又回首再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或许墨诀说的对,少爷的身边,需要这样一个有‘心’的女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