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解榜贴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往前靠,连刘几这样几乎必中的大才子都心跳加速,上前两步,紧盯榜头的位置。
可惜,解元头名,不是他一阵失落。心道,考场之中风云莫测,果然这个解元并不是那么好拿的。
但这也属正常,谁让开封取解是全宋最难的呢!
再往下看,刘几安慰自己不得头名也就罢了,只要名次靠前,也算没白费多年的苦读。
可是前五还是没有他。
刘几微微皱眉,这一科高手这么多?
再往下看,前十?没有
刘几不淡定了,难道是阅卷官不喜吾之文风?给判出了前十?
他可是答上了五道题啊!这几天太学诸生当然也有交流,能答五题的,只他一人。
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除了考官不喜,没有任何可能把他扔出前十。
再看。
前二十,没有!!!
刘几有些呼吸紧促
前五十!?还是没有!!
额前布满细汗,双拳紧握,已经在不住抖动了。
终于
刘几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第,一百零三名!不知道为何,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是,回头一想,“怎么可能?”刘几再难控制情绪,纵声大叫,早没了之前的泰然自若。
“怎么可能只列百位之后!?”
可是,任他喊得再凄惨,周身左右的儒生却是一句都没听进去,那个在他身侧的太学生,此时脑袋都不会转了。
本以为四题就能得个好成绩,结果他把前百名扫了三遍也没看着自己,倒是看见曾子固的名字高挂在第三名的位置。
无法,只得在百名开外再找,一百五,没有
两百,还是没有!
太学生不由脸色煞白,冷汗连连。再往后可就剩三十左右个的解额了,这,这特么是要落榜的节奏?
颤巍巍地往下数,二百一十二百二十二百三十!!
二百三十一孙山!!!
“呀!!!”太学生杀猪一般惊嚎,指着榜单最后的那个名字失态狂喊:
“中了!”
“中了呀!”
“二百三十一!!孙山!就是我!!!”
左右一众考生恨不得上去掐死他,他-妈倒数第一,你还好意思叫唤?不是说三题中第不难吗?特么老子怎么就落榜了?
好吧,他们也是自己落榜,却让孙山这个逗逼抓住了取解的尾巴,心中不平衡。
再看榜单,刘之道居然出了前百,特么哪儿蹦出来的这帮妖孽啊?
解元头名,梁山伯。
第二名,苏轼。
第三名,曾巩。
第四名,苏辙。
“谁知道这个梁山伯是谁?”
众考生都是一脸的懵逼,都不知道这个梁山伯是哪儿蹦出来的。
“那这个苏轼又是哪儿来的?”
这个倒是有人有些印象,“好像就是考完之后,在门前最跳的那个‘孩子’”
“那个十八九岁的孩子!?”
真是日了狗了,他还真离解元就差一点儿了。
第三的曾巩,很多人还是熟悉的,毕竟入观澜之前就名声在外。
第四的苏辙又没几个人认识了。
“好像是苏轼的弟弟”
“弟弟!?”那倒霉孩子就够逆天了,他弟弟,那不是比他还小。
“正是他弟弟,苏子由。”有人笃定道。“刚满十七!”
日!!
众人无不哀嚎,人比人得死。人家十七岁就能上榜前五,而再看自己,四十大几还是“名落孙山”。
“苏辙还不是最小的。”有人已经看到又一个名字。
“第十四名的晏几道,乃是晏殊幼子,那娃娃还不满十六!”
“十六!?”
众人哀叹之余,猛的一惊:
苏轼、苏辙、曾巩、晏几道,好像好像都特么是那个土匪窝里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