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从地上捡起一把侍卫的长刀,抬眼望,“汝南郡王府”五个烫金大字组成的匾额,高高在上。
当年,赵允让自缢保节,赵祯心软,没有收回王府,而是让这一家人继续假借着汝南王的威名混事儿。
可惜
听着王府之内传来曹老二带人横冲直撞的喊杀之声,唐奕忍不住呢喃出声:
“这一家确是作到头儿了!”
长刀斜垂,迈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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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百姓无不骇然,不由得想起三年前,唐奕也是刀锋一指,“杀”字成咒,霎时间大辽馆驿血流成河。
今天
众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他不会要把汝南王府也杀个血流成河吧?”
“杀的好!”有人则是恨恨出声。“这一家子从上到下哪有一个好东西,杀了倒也干净!”
“对!没听唐子浩刚刚说吗?他们勾结辽人,私通卖国。”
“杀!”
“对,杀!”
百姓们从最开始的议论,到异口同声地喊杀出声,只恨自己手中无刀,否则定要跟着唐奕杀他个干干净净。
杀?
唐奕进府之前,听着身后的凿凿民意,不禁冷笑出声。有些时候,有比死更让人难受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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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王府。
王府侍卫早已被尽数打倒,与阎王营这些血里火里趟过来的真正死士相比,他们哪是一合之将。
正厅之中,曹觉此时长刀在手,眼中满是嗜血的腥红。
“除了赵宗球不在府上,剩下二十一个脑袋,都在这儿了!!”
唐奕闻言一愣,由衷感叹:“挺齐啊!”
他只盯着赵宗实和赵宗懿了,还真没想到,就漏了一个赵宗球。
铛!刀尖支地,唐奕蹲了下去。
“别怕,这脑袋不还在脖子上呢吗?”
呵呵
这倒是没说错,此时厅中,赵家这一窝除了漏网的那个赵宗球,全都蜷在地上瑟瑟发抖。
“唐唐子浩!”赵宗懿声色厉敛,脸色发青。
“你,你要干什么?”
“嘘”唐奕作了一个噤声的手示。“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看向赵宗实:“你来问吧,问我要干什么。”
赵宗实也算硬气,紧咬下唇一言未发,他恨。
恨自己,恨漏算了这个疯子,恨忘了唐疯子是不讲规矩,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三个月
韩琦说三个月就能一定高下。
可惜,三天。
只过了三天,这疯子就杀上门来了。
“不问是吧?”唐奕无所谓地一摊手。
“那好,我说你听!”
索性不急,悠然出声:
“我唐疯子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天上门,不冤枉吧?”
见赵宗实还是不出声,只怨毒地瞪着自己,唐奕一笑。
“那就是不冤枉了。”
“别怪我,只能怪你们不该与一个疯子为敌。”
赵宗实终于端不住了,“你到底要怎样?”
“没要怎样,就是寻仇。”
“唐子浩!”却是赵宗懿再次嘶吼出声。“私闯王府,意欲行凶,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唐奕偏过头,猛的冲了过去,一脚踩在赵宗懿的胸口。
“老子和你讲王法的时候,你不懂事儿啊!”
“你特么不接啊!”
唐奕是什么体格,只这一脚,赵宗懿就吐血倒地,再难爬起。
做完这件,唐奕端详着手里的长刀,猛然挥出,赵家兄弟一声惊呼,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之时,原来只是把刀架在了赵宗实脖子上。
众人稍松口气,他没真动手杀人。
可是,有人却是没法松气了。
赵宗实吓的眼珠子瞪圆,脸都绿了,咔咔咔咔,上下牙关磕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