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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掩面自赏嫁衣裳(1 / 2)

 李甸见刘勉尴尬,误以为是身世问题,是以不再谈及此事,转首向前望走,很快,二人便到了百灼楼外。.

百灼楼乃钱江县最好的酒楼,楼高三层。其菜式风味独特,集南北之大成,八珍玉食,其味无穷,令人闻之垂涎三尺,望眼欲穿,尝之口齿留香,回味悠长,让人直叹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李甸看向二楼,那里只有两个客人,小二上完菜,便低头走开。此间如此少人,却令李甸颇感奇怪。

“公子,你看。”李甸拉拉刘勉衣袖,指着百灼楼上的女孩道,“那小姑娘穿着大红礼服,好像喜服啊。”

李甸边走边摇头叹道:“这年头,竟会有人穿喜服招摇过世,还好只是十一二岁的少女。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却不知,他的这句话、这次无礼的行为,差点让他命丧黄泉。

街道上,行人也随着李甸望去。却见女孩的长辈在其身边,一龚黑衣,面色阴沉,目光冷冷的瞪着众人。众人也不再去看二人。

刘勉随之望去,只见那红衣女孩轻皱娥眉,冷冷的向这边望来,女孩就如一件精美的瓷器一般,给人一种随时都可能被撞碎错觉,此时,她穿着大红衣服,除了没有珠帘和盖头,其它无一不像新娘的嫁衣裳。

刘勉心头一震,想起了在家中之时,常跟在自己身后让自己为她擦鼻涕的邻家小妹。随后又自嘲的笑笑,怎么可能,她此时应该在家围在父母身边才对,又怎会到这里。再说,小妹可没有她这么漂亮,这么精致,目光也没这么冷。

刘勉再看一眼,果然只是比较相像而已,遂不再去看,拉着李甸便走。

百灼楼上,那红衣少女手握毒针,准备射向无礼的俗人,无意间望见那个少年,顿时如中了梦貘般,呆立当场。

此时,她心中不停的问自己,怎么可能,女为悦己者容,自己每日精心打扮,又是为了什么,可是见到了又能如何,又能如何,自己每日身着红衣,又能怎样。

想想这些年的遭遇,想想没有未来的未来,少女越想越伤心,最后将桌上之物打落于地,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与她同行的黑衣女子年约三十岁,此时却像见鬼一般,愣愣的看着少女,显得有些不知所挫。许久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这才像待自己儿女般,轻拍她的背,让她好受一点,然而这些,却只是做给路人看的,并不能让少女感到哪怕一丝丝的温暖。

路人见极为可爱的小姑娘被人吓哭了,都看着刘勉二人,指指点点。

刘勉二人颇为尴尬,李甸本想上前道歉,却被刘勉强行拉走。

“要不要奴处死他们。”黑衣女子捏了把冷汗,小声对还在哭泣的少女说道,心中却道,小姑奶奶如此喜怒无常,真是难以伺候。

“你要敢多事,我定将你送去喂蛊。”红衣少女哭道,声音清脆,如钟罄般好听,可她用撒娇的语气,说出如此残忍的话,令黑衣女子目露恐惧,不敢多言。

“奴不敢。”黑衣女子道,声音虽小,讨饶的意味却非常明显,虽然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行礼,但身体依然微微有些颤抖,却是因为害怕。喂五蛊,倒不如自尽了事,省得落个化为鬼奴,永世不得超生的结果。

刘勉满怀心事的离开。边走边想,方才声音来自何处,为何说此处危险,要自己速速离开,自己何以会盲目听从。

晚间,司徒云房中。

司徒云放下针线,揉一揉有些发酸的手,看着被绷紧的鸳鸯锦帕,脸微微有些发红,母亲早亡,无人教其刺绣,这几天总想绣些什么,结果便有了现在她手中之物。

不过就算她母亲在世,十之**也是不会这些的。

司徒云左看右看,好久才找到了一点鸳鸯的影子,微微点头,将它收了起来。

“小姐,粥好了。”红宵此时身着粉色衣裙,十七八岁的她更显妖娆,只是目光中却多了几分哀怨。

“你想嫁人,明说便好,我会说于爹爹听的。”司徒云道,不再理会红宵一脸深闺怨妇的表情,拿起今日收到的礼物,仔细的看着。

“小姐。”红宵轻轻的埋怨了一下,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小姐的簪子真漂亮。”说话的却是翠侬,她虽也算大龄女子,却比红宵看得开些,是以不像她那般哀怨。(注一)

“你也觉得漂亮吗。”司徒云抬首问道。

“是啊。真得很好看呢,这蛾子就和活的一样。”翠侬有意的说道。

“弟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只是太不懂事了,第一次送人家礼物,怎么就是个赝品呢。嗯,什么蛾子,明明的蝴蝶。别乱讲”司徒云道,可眼中却全是笑意,甚至有一种宠溺的味道。她伸手去打翠侬,却被对方笑着躲开了。

“让你打听的怎样了。”司徒云一本正经的说道。毕竟关系到自家终身大事,怎能儿戏,母亲早亡,只好自己打理了。不过毕竟是女儿家,说道最后,只剩下了嗡嗡细语。

“听说那个司马遂,长的英俊潇洒,是建康公认的每一美男子。”翠侬笑道。

“他是司马承德的公子,母亲当时也算建康第一美女,自不会差到哪去。”司徒云目光望向远方,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小姐,你怎么了。”翠侬才发现司徒云有些不对。

“想想上次见时,母亲还在,我们都还年幼,没成想这一晃,五六年便过去了,母亲也不在了。”司徒云幽幽一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小姐,夫人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难过的。”翠侬道,她将桌上的针线篮收了起来,放好。

“算了,想来有何用,对了,衣服做好了吗。“司徒云道,又换了一副开心的面容。

“奴婢昨个刚去看过,还差些日子。”翠侬道,整理好桌面后,又检查帐中是否有蚊虫。

“让你托人打听,结果知道的比我还少。”司徒云又道,本来这些应由父母处理,但她心中总感有大事发生,所以才让人去打听此事。

翠侬只有在那里瞪眼的份了。

次日散学,司徒维好不容易拉上刘勉比剑,原是家中之人除刘勉外,他再也找不到对手。

依然是那两把无锋的文剑,刘勉无奈的拿着剑,抚着剑穗。

“少爷,我又怎是你的对手。”刘勉道,他三年用心读书,剑法落下太多了。

司徒维却不管这些,提剑便刺来,在招式上,司徒维要熟练许多,刘勉只能依靠微微处在优势的速度和灵巧与之游斗。

在躲过刘勉反刺后,司徒维一招星河暗渡,剑锋划过刘勉的剑身后,一转手,以另一角度刺向刘勉腹部,刘勉微微向外一移,然后一招明月沉渊,将司徒维的剑架向空中,接着转手向其喉部划去。

在外人看来,二人均是招招涉险,步步欲制人死地,但实际上二人却演练了不知多少次,连一次轻伤也没有受过,不仅因为剑未开锋,更重要是,对方出手方式,二人都极为熟悉,基本上可闭目比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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