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醒言听她一说,便先拿着那镜。
“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赝品,真正的天玉镜,已经毁掉了。否则这里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姝爻道,语气变得极为沉重,这件事给她带来太多的痛苦记忆。这些年来,她一直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维持此处不陷于混乱之中。
“天玉镜被毁,那这里岂不是失去了依托。”张醒言道,再看下四周,怪不得此处会是如此。
“洪荒之时,天地倾覆,天火不灭,黑水浩洋,娘娘不忍见生灵涂炭,遂以大神力开辟此间,容幸存者暂居。后来娘娘离去,再也没有回来。”姝爻道,别人眼中的神话传说,对她来说,却有着深入骨髓的痛。
“姐姐所讲便是女娲补天之事?”刘勉问道,这个传说流传很广,他自是晓得。
“后来,灾难过去了,娘娘力竭而亡,但还是没能完全补好,天依然有些向西北倾斜,因此日月星辰自然归于西方,又因地向东南倾斜,所以水向东流,汇成海洋。”姝爻道,她见壶中水早已烧开,脸微微一红,遂用心备茶,后为二人各倒一杯。
“娘娘悲天悯人,当为我等后世之人敬仰。”张醒言叹道,微风吹过,他闻到一股花香,可近处并没有花朵,再想到水中香味,就明白了这里的不妥之处,凡事诸多混乱。
她一个女子,于此居住,也不知怎样过来的。
“是啊,娘娘如若还在,这里又怎会陷入崩溃的边缘。”姝爻叹道。
“此处既为上古先民居所,可为何现在仅余你一人的。”张醒言问道。
“我晓事时,母亲就不在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姝爻道,她轻啜一口茶汤,借以掩饰自己的伤心。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张醒言道。但他却没有想到,姝爻既说无人告知于她,那她方才所讲,又是从何得知的。
“不说这些陈事了,给你讲下这面镜子吧。”姝爻道,此时她又是非常开心的样子,毕竟事隔许久,一切早就淡了。她将镜子从张醒言手中拿过。
“既然是镜子,自然是整理仪容了,还能怎样。”张醒言道,原是他见对方面有伤心之意,所以有意相逗。
“整理仪容?”姝爻一愣,想了很久,才笑道,“那是一般的镜子,天玉镜可不是,不过它既是镜子,便和其它镜子一样,只是形成一个镜像而已,简单吧,不过它所形成的镜像,却是真实存地的。”
“形成镜像,所有的镜子都可以,但天玉镜却可以将其变成真实存在。当真不可思议。”张醒言道,他望向天空,似乎那里就有他羡慕的大神力般。
“真正的天玉镜被毁后,这里便由一些赝品来维持,所以我有很多镜子,送你一面也无所谓的。”姝爻笑道,她拿着镜子,放于手中把玩。
“你送出一面,这里岂不是便多一分危险,这怎么行。”张醒言道,他环顾四周,风景如画,却失了真实。
“没事,我自有分寸,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姝爻道,“再说你都叫我姐姐了,姐姐送的,你怎能不要。”
姝爻双手将镜子递出。
“谢谢姐姐。”张醒言道,见不好推辞,他便收下了此物,只是他还不知此物有何用处。
“姐姐想请你帮一个忙。”姝爻道,她见张醒言收下了自己送出之物,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姐姐请讲,只要我能办到,必定全力完成。”张醒言愣了愣,然后才道。
“有你的承诺便好,等找到离开此地的方法,我自会告诉你的。”姝爻笑道,言语间透出些许得意……
“对了,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如何才能离开些地。”张醒言问道,他见到姝爻得意的笑颜,亦是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似乎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可他努力回想时,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我若是知道,又怎会独居于此。”姝爻道,此时又显得有些失落。
张醒言回思方才那霎那的感觉,姝爻回想自己从未离开过此地。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姝爻才道,“不要想了,我们一起找,总会找到的。”她以为张醒言方才是伤悟此事,这才出言安慰。
“嗯,找到后,我定要带姐姐一起离开这里。”张醒言郑重道。
姝爻先是一愣,然后却显得极为失落,她正好拿起茶具,作饮茶状,左臂广袖正好挡住了自己的脸,张醒言自是无法看见。
天上白云飘过,没有太阳,天却依然极蓝。
“你看我们都谈了什么,本来想告诉你镜子怎么用的,结果……”姝爻笑道,“该伤心的,早伤心完了,好不容易有个人能进来陪我,何必说那么伤心的话。”
“说得是,相逢是缘,又何必谈些伤心之事。张醒言道。
“这虽是赝品,远不能和上古神器相比,但放到人间,应该也是非常厉害的一件宝物。到少可以储存货物,大小和主人修为有关,甚至你修为够高时,也可以用来放活物的。”姝爻道,同时又为二人重新加满了茶汤。
“那真得很厉害。”张醒言道,这句话只是恭维而已,见对方如此高兴,他自是不好扫了对方的兴致。他对宝物没有多少认识,自是不知此物的珍贵。
“还有,它可以观查一定范围内所有你想看的东西。”姝爻道,她拿过镜子,左手抚过镜面。那镜中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升起一股氤氲之气,不一会儿,那镜面再次清晰起来,却是一间张醒言从未见过的大殿。
张醒言非常惊讶,靠近那镜子,想要看得更仔细些,不曾想二人本来就离得很近,此时正撞在人家头上。将人家撞倒在地。
那镜子落在地上,依然显示着那奇怪的地方。此时镜中出现了另一位女子,正好抬头向镜外望来,目光阴冷。
姝爻微微一愣后,赶快将镜子捡了起来,素手抚过镜面。那镜面才回复了正常,映出她自己的脸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张醒言想去扶对方,却无意间打翻了正在煮沸的茶汤。
“啊。”姝爻痛呼了一声,将镜子扔掉,原来此时姝爻正是坐于地上,双手握镜,与膝盖同高,那茶汤正好洒在她的手上,她洁白修长的双手迅速变的通红。
姝爻呆呆的望了张醒言一眼,然后向屋内跑去。
张醒言微微一愣,人家受伤,自己怎能不理,遂拿起地上的镜子,也追了上去,当他追进屋中时,却发现屋中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
张醒言四处寻找,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方才还是明亮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
………………以下已非正文…………………………
本书扑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悲剧。(PS:马里亚纳海沟世界最深的海沟,进去就出不来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