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担心的引颈眺望。混乱的梅林中却再也不见什么有用的足迹。
那女子好像脱了斗篷之后,就消失在空气中了。
杜天龙激动的大叫而来:“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了!”
他说道:“我猜出这几个谜了!这明用典故,暗里是象形!‘两足知’那句是取它两个足印,像雀儿的足印一样,两个‘个’字,拼起来是个‘竹’,这第二个字是‘竹’。第一句‘又舒两手试梅妆’则是变字加象形。‘又’字伸出两只手臂,梅妆则是点在额头上的妆,以‘又’字最上面一划为肩,肩旁有手、肩上有点,这是个‘文’字!”
文?竹?
文竹?
“杀手日记是文竹写的!”
“什么?”杜天虹和文兰在西边紫竹停丧房前的房间里守夜,听到喧哗穿过梅林急急赶来,刚好撞上杜天龙石破天惊这一句,虹大小姐就跳起来了:“什么日记?什么文竹?”
她伸手过去抓那本小册子。
一只猪圆玉润的手挡在她的面前。
朱三斤神气活现将它晃了晃,合上,露出封皮。
封皮上有标题,五个颜体行楷,道是:
白衣观音经。
朱三斤道:“小的不久前才想起来:那日曾见文竹姐姐在书架旁边抽出这本书,被小的一撞落到地上,又放了回去,小的心里就嘀咕:若是掸尘查蠹呢,何至于不掸不查就放了回去,若是在找书呢,夫人当时马上就到了,问‘谁在上面’,文竹姐姐立刻就回‘婢子在这里掸尘’,可见就算找书也不是领夫人的命。若说文竹姐姐自己在找书呢,本本书屉下都有名签封记,文竹姐姐亲自经手的,找是不用找了,既然抽出了这本,想来要的就是这本,但众多佛经中何以单要这本呢?小的百思不得其解。”
杜天虹皱眉道:“这有什么?想拿哪本就拿哪本,有什么为什么?”
朱三斤摇头道:“任何事都有理由的。但小的还担心文竹姐姐或许是为庄主亦或其他人作事,为免打草惊蛇,帮嘱托大少爷悄悄的把这本书找出来。起初只希望能得到什么线索,谁想到狗头后居然是这大块羊肉,也大出乎小的意外。”便向文竹道:
“姐姐本来是打算抽出来再写篇日记?监守自盗,真是安全方便,只可惜被小的撞到了,就穴了回去?造化弄人啊!当时小的还替姐姐拣这本书呢,若是竟多手翻了一翻,姐姐该如何?”
文竹裹着毯子坐在河岸,望着朱三斤,似呆似痴,不发一言。
杜子安与卫芷汀同时伸出手去要拿这小册子。两人一愣,杜子安似被烫着一样局促的缩回手去,卫芷汀垂下眼睛,朱三斤已把册子毕恭毕敬交在她手里。
杜子安低声道:“不可能的,我一直在书楼里,你是说这本书一直就在我身边,我随时都可以取出它来看?”
朱三斤叹道:“大隐隐于市,书楼里的藏书根本比守财奴金库里的金条还寂寞,别说别人了,就算杜庄主这样儒雅的人,有些书也是您一辈子都不会想到伸手去碰它的。文竹姐姐想必早参透了这点,所以庄主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发现这个秘密,却又永远都没有机会发现它。”
杜子安颤声道:“那、那木偶难道也是——”
杜天虹尖叫道:“什么木偶?”
朱三斤微笑道:“一份情书。那当然也是文竹姐姐动的手脚。”
杜子安道:“不可能!那时候那时候我在书楼忙些琐事,很久后一抬头,忽然看见木偶。能神不知鬼不觉在我眼皮底下放一件东西,这种身手只有——”
“杜庄主。”朱三斤忽然道,“你的铜镇纸上刻的是仙鹤还是孔雀,尊夫人脸上的痣在左颊还是右颊?”
杜子安一愣,竟是一个也答不上来,本能的望向卫芷汀。
这一望,他真正怔在那里。
卫芷汀双颊娟好,一个痣也没有。
朱三斤淡道:“同一个道理:最身边的事物最不受注意。木偶早就被安放在那里,只是你等到那一抬头时才注意到而已。”
卫芷汀缓缓合上这本日记。
“文竹是十岁上就进了庄子。”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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