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看着他见过的字体写下的打油诗:
“萧萧班马不班师,红白桃熟错落枝;到底衣裳皆有殉,此处手足空得许。长存忠义天犹低,笑傲鼎足地为底;而今剪烛何所忆,过雨南窗人嗔痴。”
行云流水的颜体,在乡间土墙上随意挥洒,以庙祝的这点墨水,果然是看不懂的——他就算看懂了这几个是什么字,也读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肖红肖红,若不是她,还有谁能这样调侃关羽、又这样摆明了看不起张飞刘备。
“萧萧班马不班师”,借古诗起首,既用了此庙葬着赤兔马的传说,又叹关羽大业未成先殒命,用笔还算正统,不过微露奇黠之气。
“红白桃熟错落枝”,却是大逆不道,言桃子熟了落期不一,谴责“桃园结义”三人“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并未遵守,并暗示关羽守义而死未得回报,竟有明珠错投之嫌。
“到底衣裳皆有殉,此处手足空得许”两句更荒唐了。说“妻子如衣裳”的妻子历来还都有以身殉贞节的事迹,“兄弟如手足”的“兄弟”却空口白许了同死的诺言,就算后来号称起兵复仇,毕竟还是违誓,大不害臊。
至于“长存忠义天犹低,笑傲三足地为底”则藏了个字谜:比天还高、以地为底之物,乃是“空”。这两句是说什么忠义、什么三足鼎立的大业,都是个空——也亏这小女子说得出来!
“而今剪烛何所忆,过雨南窗人嗔痴”,更更岂有此理了,竟调侃关老爷日后剪烛之时,是否会有触动,想见那撩人心思的人儿倚着窗子笑嗔他一生太痴呢?
太太无耻了。
天底下有这种女孩子吗?
杨明唇角轻轻扬起。
谢过庙祝,飞身奔出,目光拾起种种细微痕迹,一路追过去,方向渐渐明朗,竟是“羞女晒羞”的羞女瀑。
肖红起个大早,跑去看这种风景?
瀑下传来一声惊叫。
杨明眉心一凝,身形尽展,全速奔过去。
连他都没料到他会看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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