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已然泪眼婆娑的娜塔尔,索恩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小女孩明显一副被人欺负的憋屈表情,但是却仿佛要强行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一样紧紧地咬着牙。看了又看小说网至今为止,索恩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那么在意她自己所认为的那些“礼节”,那些巴族就都是这么固执的家伙吗?
但固执也好,受委屈也罢,索恩现在不得不再次开始做队员的心理辅导或者思想政治工作,该死的,他想,这难道不应该是随军牧师的工作吗?托库娅你难道不能来帮忙吗?还有,就算不能帮忙——你又在眼泪汪汪的干吗啊……
“因,因,因为,不是很可怜吗?”抽了抽鼻子,托库娅继续说道:“满心斗志的来测验,却考了一个全队最差成绩,娜塔尔她真的好可怜……”
是很可怜没错——但是我说大姐,你这反应也太过分了点吧!索恩用力的摇了摇头,现在好像还不是吐这种槽的时候,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娜塔尔的身边:“娜塔尔?麦卡伦,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这一次你选到了最难的单人训练项目——老实说,这个项目已经到达了多人CQB战斗训练的等级了,但是你完成的依然很不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娜塔尔抬起头来,用空洞的双眼盯着索恩,而被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的凤鹰则露出了敌视的神情,恶狠狠地盯着索恩,第一次,索恩被一只动物——而且是一只明知道不会伤害自己的动物的眼神弄的心里发毛。天啊,我到底做错了啥?索恩悲哀的想到。
“看来你好像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好吧,我是说,其实你今天做得很好了,相信我,遇到了那种变故,我不可能比你做的更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迷惑也好,悲叹也罢,作为队长索恩还是有他必须做的事情,他依然在安慰着自己的队员。忽然,有人从后面拉了拉他的袖子,索恩惊讶的回过头去:“怎么了?”
拉索恩袖子的是伊瑟莉尔,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缩在椅子上低声念叨些什么的女孩,小声地说道:“麦卡伦她……好像不是因为做的不好才消沉的……”
“那是因为?”索恩疑惑的偏过头去,但伊瑟莉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指了指紧紧的抱住自己宠物的麦卡伦,并作出了一个听的手势。索恩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依言而行了——然后,他也明白了一切。
“大海好可怕……我再也不要到大海上去啦……好可怕好可怕……”从娜塔尔的嘴里吐出的声音仿佛从九幽深渊之中传来的低语一般可怕,而她紧紧抱着凤鹰的身影也在不住的微微颤抖,索恩不禁愕然,完了,难道我给这家伙弄出了奇怪的心理阴影了?他转过身去想要白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一眼,但是米尔优却已经早就溜了,索恩只能叹了一口气,对托库娅招了招手:“托库娅……去把兰蒂尔找来好不?这种程度的心理创伤,还是让专业人员来应付吧……对了。”
索恩环顾四周,这才想起另一件事情——通常这个时候,都会在自己身后笑着吐槽的樱仪,现在却不在这里,索恩皱了皱眉头:“樱仪那家伙去哪里了?刚刚她说有事先走了,谁知到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伊瑟莉尔摇了摇头,她也感到有些奇怪和不寻常。索恩再次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真是的,每个人都给我添麻烦……啊,兰蒂尔,你有看见樱仪么?”
走进队长办公室的彗星部队转职谈判专家兰蒂尔?格里芬抽取了几张面纸擦了擦头上的汗——她刚刚在射击场练习速射——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啊,樱仪?她好像和我说,要出一趟远门的样子——是公务出差,具体情况好像是机密,不能透露给我……”
“机密?”索恩再次吃了一惊,樱仪……还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皱着眉头从兰蒂尔的手中接过了樱仪匆匆准备的请假报备材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趟去斯比基克的秘密公务旅行……樱仪,你恢复了一名联邦安全局,或者军事情报局雇员的身份?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还是说……
“算了,不管那家伙了,”索恩把所有的报备材料放在了文件夹里面,他深知自己的副手是一个有着多少秘密的人,不论是在地球,还是在这里,和这样的人相处,你必须学会无视一些事情。
……但是,但愿被我暂时不关注的这些事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特别情报员?九条樱仪,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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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斯比基克的核物理科学家失踪?”在飞往斯比基克东部城市沃雷坦的商业航班的头等舱里,樱仪翻看着几份文件资料,用尽可能平静的态度表示出了自己的惊讶:“格拉西莫夫怀疑是我们做的?他疯了吗?我们丝毫没有任何理由做这种事情。”
“樱仪,你的反应未免太过激动了。”坐在她身边的穆尔局长轻轻的摇了摇头:“格拉西莫夫的意思是,这些人做事的手法很像是‘樱花之子’的——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在你原来的世界的时候,加入了一个叫做‘黑手’的军事组织?”
“黑手军团……”一瞬间,樱仪的表情出现了一些动摇,但是很快的,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穆尔,你转换话题有什么意义?我想知道的是更多的有关于在这件事情皇家情报局的态度的问题,闲扯历史可不是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我同意。”穆尔耸了耸肩,端起放在前方小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接着说道:“而你所不知道的是,格拉西莫夫也同意你的看法,懂了吗?他不认为这件事情和我们有关系——但是,这不代表这件事就和‘樱花之子’毫无关系,你的‘孩子们’,或者来自你的世界的另一个穿越者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都很有可能。格拉西莫夫请我们去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让你来甄别某些线索。抱歉,樱仪,我知道这样做很失礼,但是,如果不去的话,我害怕……”
“怕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误会?格拉西莫夫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樱仪白了自己曾经的同伴一眼。
“但是纳莫诺夫会不会是呢?”穆尔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这让樱仪不由得为之一震:“穆尔,这件事情我觉得不适合拿来开玩笑。”
“是的,樱仪,我也知道你的意思。”穆尔回答道,同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但是,你有认真的研究过纳莫诺夫这个人吗?我手下的分析人员提给总统的报告上至少认为纳莫诺夫很有可能在外交上采取防御性的积极态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旦他真的抓到了我们什么小辫子,他肯定会采取行动——”
“那他就只是一个不成熟的跳梁小丑而已。”樱仪针锋相对的回答道:“穆尔,我们的总统有一点被害妄想的倾向,难道你也有?或者说你为了配合总统的被害妄想,不得不这样说?我们生活在一个民主和自由的国度,你这样做是在践踏我们所信仰的思想基础!”
“樱仪,你现在这样想,无所谓。”穆尔转过头来,紧紧的盯着樱仪:“但是,听我说完,好吗?听我说完——如果这个猜测已经被我们的一名深藏在斯比基克新政府之中的资深间谍发回的情报所证实的话,你能相信这个猜测吗?”
“资深间谍?”樱仪立刻明白了穆尔指的是谁:“天啊,当时走的这招棋——”
“所以,樱仪,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穆尔眉头紧锁的说道:“樱仪,听我说,我手下的人很多都不相信他们亲自推导出来的这个结论,但是,我们是情报员,我们必须尊重事实,因为我们探求的就是事实——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和同伴探求出来的东西的话,情报行业就会在一朝一夕之间失去它的意义。我说的错了吗?”
“不……好吧,该死的。”一个等待着任何一个机会挑起争端的总统——而表面上却有着一个热爱自己的国家,并且希望自己的国家可以长久和平的外衣——可是天底下真的有这种人?樱仪不禁怀疑起来,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头等舱里只有她和穆尔两人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